谁知道狼哥会不会趁他拿屁股对着他的时候偷袭他。
他大步地向前走,耳朵微微颤抖,因为他听到了身后属于北极狼的脚步声。
不想被狼末追上的汪白加快了脚步。
狼末望着小狗渐行渐远的背影,却没有继续加快速度追上去,只是和小狗保持着一段相对稳定的距离。
狼越莫名其妙地问道:“狼末,你不追上去吗?要是小狗再也不理你了怎么办?”
“夜深了,我怕他跑得太快摔着。”狼末怅然道。
狼越心想,您是忘了他们的夜视能力都很好吗?
但他没有指出这一点,或许狼末并不是不知道,他只是不希望面对小狗逃避他的事实。
唉,野戈说得没错,没有狼能随随便便讨上老婆,哪怕是强悍如狼末的北极狼,也要经历恋爱的痛苦。
北极狼的脚步声变得很轻,这说明他们之间已经拉开了一段距离。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认知并没有让汪白感到如释重负,反而心里堵得慌。
他确认自己是不希望狼哥追上来的,至少现在不是,可狼末真的没有追,又让他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
汪呜呜,他把狼哥当兄弟,狼哥却当着他的面发情,简直让他怀疑狗生。
回想以往和狼末的相处,狼末对他总是无微不至,不论是最初在极地,面对着极寒的恶劣环境,还是现在环境优渥的大兴安岭,狼哥从没虐待过他,待他始终如一。就连饿肚子的情况都很少。
很多时候,狼末宁愿自己饿着,也要填饱他。
狼哥对他的好毋庸置疑,但,但是这怎么能是爱情呢?
他甚至跟狼末都不是一个物种。
倒也不是嫌弃狼哥,就,就是单纯地觉得他们之间不可能。
他从来没往这方面想,所以当狼哥向他告白的时候,他才如此惊慌失措,只想着转身逃跑。
逃跑以后呢?
他不知道,也没有想过。
或许他们应该分开一段时间,这一年以来,他们朝夕相处、形影不离,才给狼哥造成了这样一种错觉。
如果他们能分开一段时间,或许狼哥就会想清楚了,能下崽子的雌性北极狼难道不香吗,何必把感情浪费在他的身上?
苦恼。
而且这里连个说话商量的朋友都没有&ash;&ash;难道他能指望和小狐狸或者紫貂倾诉吗?
回到营地后,汪白茫然四顾,无端生出几分惆怅。
他发现除了这里,他竟然连一个像样的栖息地都没有。
明知道狼末早晚会回到营地,他还是选择了原地趴下,虽然他和狼末不能成为伴侣,但他们还是好兄弟啊!
总不能因为他不想和狼末在一起,就这么散伙了吧?
他还是很珍惜和狼哥的友谊的。
脚步声传来,汪白立起耳朵听着,眼睛却匆忙闭上。
听到狼末在他身旁躺下,汪白心下稍松,很好,看来狼哥也不想散伙。
那,那就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吧?
察觉到后背的温度忽然升高,汪白紧闭着双眼,不敢睁开。
他知道一定是狼末又将腹部贴在了他的后背上,他所感受到的温暖,其实是狼哥的体温。
好在,这一次狼末没有发情,他也没感受到除了柔软的皮毛以外的东西。
夜深露重,秋寒萧瑟。
有这么一床北极狼牌真皮毛绒被,可谓是雪中送炭。
汪白很快就感到了困意,迷迷糊糊中,他听到了耳畔传来一声若有似无的轻叹。
和夜色一起,织就了梦里的篇章。
心大的汪白一觉醒来,惊叹于自己竟然没有失眠。
他睁开眼睛,就看到眼前躺着一只肥硕的田鼠,却没有熟悉的温度和贴贴。
连忙起身环顾四周,却始终不见狼末的踪影。
他赶紧询问狼越:“狼末呢?”
狼越想起狼末临走前交代他的话,一字不差地转述道:“他知道你不想见他,就自己躲起来了,等你什么时候原谅他,他再出来。放心,你不会饿肚子的,即便他不在,我也可以代他为你效劳。”
汪白怔然,他万万没有想到,狼末为了他的感受,竟然选择了避免和他见面。
这简直不像是素来霸道、我行我素的狼末的手笔。
事实却是,狼末非但这样做了,还做得如此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