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末陷入沉思,今天在蓝莓丛的时候,小狗对他产生了明显的疏离,难道是因为他给小狗造成了困扰吗?
还是说小狗不喜欢他?
狼末第一次体会到了何为患得患失,这比狩猎还要难一百倍,甚至让高傲的他张口询问狼越:“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狼越想了想说:“野戈告诉我,月月起初也不喜欢他,但是他死皮赖脸地跟在月月身边,让月月习惯了他的存在,久而久之,月月就发现只有野戈对她最好,就和他在一起了。”
狼末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习惯他的存在吗,现在小狗身边除了狼越和小狐狸,就只有他了,他和小狗朝夕相伴,这还不够习惯吗?
或许野戈的意思不仅仅是习惯,而是其他的什么,习惯只是基础,野戈和月月的结合一定也不仅仅是习惯而已。
“你明白了吗?”狼越小心翼翼地问,“还需要我再说什么吗?”
狼末果断拒绝:“不用了,让我再想一想。”
汪白还不知道狼哥为了他绞尽脑汁,他正在偷窥黑嘴松鸡,发现今天的巢穴格外热闹。
黑嘴松鸡夫妇迎来了客人,是另外两只黑嘴松鸡,它们似乎很熟悉,一起飞上了枝头寻找食物。
黑嘴松鸡偶尔会有结群行为,不过更多时候是夫妻俩和幼崽们自己生活,汪白看到这一幕,便猜测它们可能之前是同伴,后来其中两只黑嘴松鸡结合了,便找到其他地方筑巢,团队也随之解散。
汪白突然想到,如果狼末将来也娶了媳妇儿,他是不是也会带着媳妇儿和幼崽们脱离团队,不是所有的北极狼都像野戈那样,结了婚还会带着老婆回来。
北极狼的团队,更多时候是由一对雄狼和雌狼还有他们的幼崽组建而成的家庭式族群。
到那个时候,狼哥会把他一起带走吗,还是将他丢给狼越?
私心上他还是更愿意跟着狼末,他相信即便狼哥有了自己的家庭,也不会任由他自生自灭。
他还是可以蹭饭吃,大不了吃得少一点。
黑嘴松鸡让他看到了,即便离开了团队,依旧可以做朋友的可能性。
要是将来狼哥真的嫌他吃得太多,他就投奔钟老师去,做一只混吃等死的宠物萨摩耶。
养老。
偶尔老师北上科研,他也跟着,找机会见一见曾经的老朋友们。
重温一下一同捕猎的时光也未尝不可。
回到营地,汪白抱起小狐狸,忽然想到,要是狼哥有了自己的家庭,小狐狸怎么办呢?
哎呀,这还是个问题。
正当他思索着小北极狐该如何安置的时候,被他用枯枝好生安放的平板突然响了。
响动惊扰了狼末和狼越,他们立刻起身,警惕地望向平板。
汪白连忙小跑到他的平板面前,钟老师之前为他设定了闹钟,一到时间就会自己响,一旦闹钟响起,就说明到了和钟老师见面的时候了。
为了防潮,他特意用枯枝当做底架,结果闹铃一响,全震散架了。
老师究竟把闹铃设置得多响啊,万一这会儿他们还在捕猎,那岂不是要把猎物都吓跑了?
当务之急,是要出森林和老师见面。
汪白将自己要出去的打算用绘画的方式告诉了狼末,狼末毫不犹豫:“我和你一起去,狼越,你守在这里,等我们回来。”
汪白走了两步,发现狼越没有跟上,不解地喊了一声:“狼越?”
狼末解释道:“我让他留下了。”
留下的发音汪白是第一次听,不过结合狼越一动不动的行为,他很快便猜出了含义。
他摇了摇头现学现用:“不行,不留下。”
钟老师说过,他会定期给他们安排检查,进行驱虫和营养补充。
毕竟北极狼的食物结构可能会因为来到大兴安岭产生变化,如果引发了疾病,他也能及时查清并治疗。
“既然小狗让你跟着,那你就跟着吧。”狼末不情不愿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