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耀扬又递了一份资料过来:过去六个月,梁定邦与洪兴蒋天生的通话记录。每次通话后48小时内,都会有一笔钱存入他在开曼群岛的账户。
程悦心接过纸张,手指微微发抖。记录确实显示师傅与那个蒋天生频繁联系,时间点也与几起关键案件吻合...
程悦心的目光在那几行触目惊心的通话记录与转账信息上反复游移,她试图从这些冰冷的数字与字符间找出一丝破绽,一丝可以证明这一切都是伪造、都是污蔑的可能,可那纸张上清晰的通讯公司印章、银行流水标识,如同一堵密不透风的墙,将她最后的侥幸狠狠碾碎。
说不定有别的解释。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力的挣扎,像是溺水之人徒劳地抓取着最后一根稻草,师傅或许是被胁迫的,他可能身不由己……话虽如此,连她自己都觉得这样的辩解太过苍白。
梁定邦在司法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以他的资历,会轻易被胁迫?他是主动入局,为的就是名利双收。
程悦心将手中资料放回桌上,为什么给我看这些?别再跟我说为了正义这些话,你是东星的人。
雷耀扬转过身,双手插进裤兜里,你不想知道你一直敬重的师傅到底是怎样的人吗?你不想亲手打破这个假象,让真正的正义得以伸张?
程悦心沉默了,刺中了她的要害。她确实想知道真相,哪怕这真相会鲜血淋漓。就算我信了你,可要是师傅真的有问题,我该怎么办?把他交给警方?还是……她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交给你们东星?
雷耀扬微微摇头,那是你的选择,我只负责提供证据,后续怎么做,全看你自己。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唯有厨房水壶残留的水汽滋滋作响,像是在低吟着这场信任再次崩塌的悲歌。
良久,程悦心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他是我师傅,我会亲自查清楚。
雷耀扬蹙眉,似是不赞同她的做法:一旦他知你已经发现这一切,只会想尽办法掩盖,甚至……他眼神中透露出危险的信号,你自己也会有危险。
程悦心紧攥双拳,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我有分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