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球外衣入口即化,香甜迅速溢满唇齿。里面那部分是软的,咬起来有些黏软弹牙,咬开之后,还有淡淡的混杂着薄荷香气的甜汁流出来,口感和味道都能算得上绝佳。
时惊弦当即被这种像是夹心软糖一样的糖球吸引,他一边吃一边听左护法总结讲解,一个没留神,就消灭了小半瓶。
直到考虑起吃太多对牙不好,时惊弦才恋恋不舍地把瓷瓶还给了左护法。留着下次来上课时再吃。
从左护法那里出来,天色已近黄昏。时惊弦舒展了一下坐太久有些酸涩的筋骨,转身跃上了一旁的房檐。
他打算舒展一下筋骨,干脆从房上走。反正魔教各处都有暗哨,也不会真的有人被他吓到。
小少主的轻功也是集百家之长,最后融汇成了一种最适合他自己的方式。尽管他的轻功尚未完美成型,但较之其他人早已是遥遥领先,如今在极窄的房檐和砖墙上行走,也是如履平地。
直到路过杏林堂时,时惊弦才停下了脚步。
杏林堂的外墙宽度很窄,墙体也有些偏高。时惊弦没找到合适的落脚点,干脆踩在了墙外一株古槐的树冠上,手肘撑在墙边向内看。
杏林堂里正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刚刚才提过的右护法,另一个就是今天来做客的白清涟,两人似乎还在商讨心法一事,彼此的表情都很是严肃。
夕阳西斜,时惊弦撑在墙头上,眼看着如赤红锦缎般的晚霞绚丽地燃烧着,却没能给院中一袭白衣的白清涟染上一抹暖色。
和午宴上那个耐心的白宗主不同,此时的白清涟寒气四溢,恰如那结冻过久再难融化的千年寒冰。
时惊弦心想,难不成这位正道宗主的气质还和温度有关系?中午太阳好了晒化一点,晚上就重新冻回来了。
听说这位宗主住在雪山上,那他若是搬在热带,是不是就会变得一直很热情?
时惊弦胡思乱想着,就听见已经发现他的右护法远远唤了一声。
“少主?”
“您这是要去哪儿?”
时惊弦撑在墙头问他们:“爹今晚有事,要我自己用膳,傅哥,白宗主,你们要一起吗?”
他刚问完,就被右护法直接拒绝了:“不用,少主先去吧。”
他顺便也替白清涟答了:“我们还没有商量完,白宗主也不去。”
一旁的白清涟:“……”
时惊弦还惦记着右护法做的糖球,不过麻烦人专门做有些太兴师动众,他想了想,问:“傅哥,你最近要下山吗?”
右护法问:“三日后要去收租,怎么了?”
时惊弦问:“那你去的时候,能不能帮我在山下留芳楼带一份桂花糯?”
右护法失笑,掩唇轻咳了声才道:“属下明日便遣人下去买,明日下午少主来杏林堂习课,属下便将桂花糯给您。”
白清涟安静听着,似是若有所思。
虽然这种乖乖上课就给糖吃的说法有些幼稚,不过看在桂花糯的份上,时惊弦还是矜持地答应了。
同院中两人挥手之后,他就从墙边翻了下去。
晚风吹过,墙头的少年转瞬没了身影,只剩一串盛开的雪色槐花被留在原地。
用过晚膳,时惊弦又翻看了一圈凌尧屋里的藏书,等到几乎要准备上床休息时,他才突然想起了一件被遗忘了许久的事。
&ash;&ash;他居然忘记去看轩辕南了!
今日在演武场上见过白清涟之后,时惊弦就已经有了新的计划。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陪轩辕南演太久的戏,能早一点和他闹掰,也就能让凌尧早解脱一会。
私下动作的暗卫速度很快,这边魔教已经知道了消息,那些一直在追查轩辕南下落的皇子也合该受到了准确消息,不枉他们费了那么多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