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官当初以为齐昀推荐来的学生是位孔武有力、战力超绝的同学,见到南序的简历以后,认知完全被颠覆:“齐昀怎么想的?其实他和你有仇吧?”
在其他人面前,南序还是很维护自己的老师的:“可能想磨练我?”
林长官犯嘀咕:“真下得去手。”
他在执行署中受人尊重,但缺少话语权,快退休了不能参与进核心业务,南序跟着他没什么前途。
他开始思考,实在不行他把南序引荐给监狱吧,毕竟监狱长还没死心,昨晚看了遍监控录像又向他发出了挖墙脚的请求。
南序比他沉得住气,反过来告诉他,别有太大压力,只是一份实习而已,怎么过都是过。
说这话的时候,来泡咖啡的卡尔长官路过,刚好听见了,脸上透露出了克制不住的不悦。
林长官露出更完蛋的表情:“长官最讨厌偷懒的人,你明明只是在安慰我,怎么偏偏被他听到了。”
南序淡定地继续安慰他,顺便回复了手机里在关心他的消息。
【实习怎么样?】
【挺好的,我挺喜欢这里。】
制服设计得不错,食堂饭菜很好吃,地理位置绝佳,同事们说话也好听,除了他不干活。
不干活理论上来说是件好事,但这几天整个署里正纷纷忙于刚刚收网的药品走私案,和医生相关的东西,又是一个南序诱捕器。
可惜他被边缘化了,没办法了解更多的东西。
直接提出来要参与,以卡尔对齐昀的态度,他肯定会被调得更远。
南序叩了叩手机屏幕,笃笃两声,很清脆,像在敲着自己的反骨。
平淡、不招人待见的日子又过了几天,在某个南序悠哉地准备提前溜走的傍晚,他被“传唤”到了署长办公室。
人的性格体现在了方方面面。
从办公室内部的装修构造,就可以看出这位长官的掌控欲比较强且性子比较锐利,房间的书桌、书架、文件夹,到处都是四方的棱角,唯一可供休憩的地方是个只有一层薄薄褥子的行军床。
卡尔长官刻意晾了南序一会儿,南序站在原地,静静等待。
等他将桌面上堆积的文件全部阅读、签署完毕,才抬起头看南序:
“齐昀真有意思,我以为他新官上任三把火,会空降一个什么狠角色,结果只来了一个实习生。”
“而你,更是对执行署的羞辱。”卡尔的整张脸笼罩在阴云之中,浓重的不满。
浇花、出神、闲聊。
最重要的是,他引以为豪、专注力无比集中的下属们,竟然会悄悄分出一点关注给眼前的这位,男女老少路过之后跟骨头痒似的,非要和南序搭话一句才走开。
“我以为齐昀推荐过来的人,就算没什么本领,但至少有点上进心,结果你连争取都不敢争取。”
卡尔一开始认为,南序至少会采取些什么行动,结果证明他看走眼了,南序似乎真的打算苟到实习期结束就走人。
他无法言明心中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失望。
“如果不是碍于林长官的面子,我一定会让你滚蛋。”
南序沉默道:“您在劝退我吗?”
“我希望你可以自己提交申请,毕竟我要给林长官一份面子。”
至于齐昀的面子,他没有多踩几脚就是好事了。
“如果我不提交呢?”南序反问,他慢吞吞、似乎不情不愿地垂下眼,消极抵抗的意思很明显,“长官,完不成实习报告,我没办法交差的。”
卡尔长官似乎终于有点满意,冷笑道:“那接下来的日子,你将会很难过。”
南序从长官的办公室出来。
办公区域在同一个平层内,老大房间里的动静,多多少少会传进耳朵里。
发现南序似乎有点失落沮丧以后,他们赶紧装作低头忙碌自己的事情,心里不自觉有了小小的偏向。
年纪还小,希望轻松一些也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情,让他休息休息怎么啦。
但他们站卡尔,南序背后是齐昀,表面上绝对不能打上司的脸。
急促刺耳的电话铃声响起,惊得人浑身一震。电话的主人接起了电话,讷讷半天,挂断以后,例行公事地通知:“南序,长官让我带你去整理卷宗。”
文件室堆积如山,堆叠成纸山一样的堡垒,南序一坐下去,就被挡住了一大半。
在大量文件里,找到少量南序的踪迹。
同事差点要找不到南序了,隔着障碍物,冷冰冰地说:“长官一时气头上,你别担心,不至于真的针对你。”
过几天,大家再吹吹耳边风,一定能把南序救出苦海。
“好的。”南序说,伸手拿过最新的嫌疑人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