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是自己争取来的,别人和南序断连时,西泽尔只默默闷声发大财,笑而不语。
就是有时一转头发现后桌的人不在的时候,内心还是会空落落。
“这是我跟你提到过的,我们这次期末测评小组的成员。”
为了让南序顺利衔接上校内进度,西泽尔教学小秘书认真筛选组建了队伍,务必不拖南序后腿。
“你们好。”
经过夏令营,南序渐渐接受了团队合作的形式。
虽然有时候还是会产生把其他人都踢出去、一个人独自完成的想法,但都被其他组员异常积极的表态劝阻住了。
好好好,特别好。
其他人含蓄地抿嘴笑。
诺伊斯的窗边又出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西泽尔仅从自己的感受做判断,这段时间,学院里许多人老实了不少,把自己按在了座位上。
联谊少参加了、图书馆去得多了。
毕竟联邦大学每年就招收那么多人,名额有限,考不上就得眼看着别人考上。
他就说南序可以当学习主播,不露脸就可以达到很好的劝学效果。
南序已经拿到offer,接下来好好完成剩下的学业,把成绩整理好提交申请就可以顺利安稳地等待毕业。
换作是西泽尔,他肯定就放飞了。
结果西泽尔在夏风翻飞的午后,只见到南序的书稿翻过一页又一页。
夏令营的好结局在南序身上没有表现为自满的止步不前,而是更游刃有余的从容。
一如既往的专注之外,南序开始偶尔会研究些棋类游戏的规则、可以上网编辑帖子和人分享各大品牌狗粮优缺点全解析,把视频平台上各式各样调侃着分享知识的博主点了过去当作背景音磨耳朵。
除此之外,和从前的生活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也幸好南序一直在,西泽尔觉得疲惫时,就会打气在心里念一声南序的名字当作口号,如果在教室,转过身,就能看见南序握住笔的手和笔下隽秀的字迹。
西泽尔放松地扭回头,又有了多构思一个作品塞到他作品集里的动力。
夏天十分任性。
一片云飘过去,雨就落了下来。
细密的丝线落完,半弧形的彩虹出现。
车辆涉水而过,平稳地从卡明罗特区宴请的庄园驶向诺伊斯学院。
季凌盯着那抹彩虹出神,感到在联邦大学参加的那几场读书会卓有成效,他现在看见彩虹不再只是彩虹,而会产生风雨后有象征意义的彩虹旗帜的联想。
司机为季家服务多年,也算有些可以交流的情感基础在,与后座打了点发蜡、西装笔挺的季凌聊天:“您在联邦大学的体验怎么样?”
季凌思索了下:“很好。”
联邦大学夏令营对他而言本身毫无意义。
他就为了追着南序去的。
事实证明,他去对了。
他没有错过那些南序美好、精彩的瞬间,也见到了南序的另一面。
清冷纯粹的底色有着柔和炽热的色彩,更加令人悸动。
司机不知道夏令营中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季凌很少直接用这么深的程度副词去形容好,他从车内后视镜中窥见季凌的面庞闪过一丝柔和。
这对连续一段时间,频繁与人在交际场上社交,一结束就会疲惫的阴沉下来的季凌而言,显得十分难得。
“发生了什么吗?”司机微笑着说。
季凌稍微调整了下坐姿,司机服务于季家,但不一定服务于季凌。
本能反应,季凌不打算和司机提到南序这个名字:
“没什么,也就是活动、讨论那些事情,不过相比起来,总比看那些脸上全是树皮的老头子假笑来得好。”
用一个很有说服力的理由敷衍了过去。
司机应道:“同龄人的确更有共同话题。”
同龄人、共同话题。
季凌扯了下嘴角。
联邦的学生早早接触政治,夏令营主动围在他身边的那些人,背后大多数家族有往来或即将有往来,需要与权力相互搭线,和刚才散场宴会里那些年长群体本质相似。
只是他们更年轻,更幼稚,尚且难以做出有实际意义的事件,只能在一张桌前空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