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同学注意到温斐平静的脸庞在浏览着这些新闻时目光渐渐冷淡。
皇室对于社交账号的管控比较严格,他猜应该是温斐没见过这种阵仗,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解释道:“他们讲话就这个调调。”
“删掉吧。”温斐把手机递还给他,淡淡地笑着说。
“啊?”同学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南序的照片有什么不对吗?”
温斐平和地说:“和南序没关系,那一张照片你拍到了远处军事塔楼的塔尖,以防万一,还是删了吧。”
是吗?
同学疑惑:什么时候联邦的管控这么严了。
不过做出这个提醒的人是温斐,温斐的政治嗅觉肯定比他灵敏多了,同学应了声“好吧”。
温斐神色自若地等待他删除完之后收回凝视的目光。
放眼远眺,野草蔓长,一旦有一点点的春日的信号就会冒出土、连绵不绝。
关注南序的人太多,真烦啊。
“会长,有空吗?不然教我们玩玩相机。”同学无所察觉地摆弄着巴掌大的玩具卡片机。
技多不压身,而且这项技能未来说不定能成为核心竞争力。
“行。”温斐维持着翩翩的风度答应下来。
……
特招生这儿的氛围也其乐融融。
他们平时在学院里神经紧绷惯了,突如其来的春游计划令他们难得感到放松,和寻常同龄人们一样玩乐。
玩扑克的玩扑克,沉迷钻研的继续在美好的自然背景里沉迷钻研。
舒逸尘在吹蒲公英,瞥见到裴屿手上成型的花环。
舒逸尘飘来一句:“要是带到南序头上肯定好看。”
裴屿浑身一震。
舒逸尘其实就是看到花随口一说:“屿哥,你怎么突然想编花环了,从你奶奶那里学来的?”
“嗯。”裴屿应声。
他奶奶喜欢编织一些很漂亮的小玩意儿,从前除了送给周围的邻居以外无处发挥,后来遇见南序,灵感大爆发,创造了更多更漂亮的小玩意儿,他看久了,也就学会了一两个。
其他人笑着说:“屿哥这手艺,学习好就算了,手工也这么好。”
他们聊着聊着就溯洄先前的关键词,说:
“南序这学期成绩好了不少。”
“是啊,很勤奋,比先前稀巴烂的成绩好多了。”
“上回我去北区的书屋结束,那只大狗见到我要扑上来,被南序硬生生用绳子扯住了,说实话,帅到我了。”
“上次去书屋找一本书,不懂具体位置在哪里,他刚好在自习,直接熟门熟路把书找出来给我了。”
“感觉他好像也没那么难接触。”
“格洛里最近还有没有之前那么吓人,没有的话,我也去书屋瞧一瞧。”
裴屿听着听着编错了一个步骤。
细心的人注意到这点,拉扯着同伴疯狂给他打眼神,又给舒逸尘使眼色。
舒逸尘莫名其妙地被闭麦,过了好半天绕到后头,去问那个同学到底怎么了。
同学压低声音:“屿哥可能不太喜欢南序。”
“啊?”舒逸尘惊讶。
“之前我就发现了。”同学神神秘秘地分享,“屿哥很排斥听见和南序有关的话题,挺冷漠的。之前你在实验室幽闭症发作还被谢倾吓到住院那回,学校其他人都在议论你,你说其实南序其实也在场,屿哥就有点沉下脸,肯定是不高兴了。”
什么时候的事?
一张扑克脸上居然能分出这么多情绪?
舒逸尘将信将疑。
同学拍胸脯:“你信我!我以后可是要读心理学的人,不要轻易质疑一个未来学术界冉冉升起的心理学之星。”
更疑惑了。
舒逸尘不好打击同学充沛的自信心,只能说:“那好吧,我以后尽量少在他面前提南序。”
水是顺流而下的,南序是逆流而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