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德知道南序的射击课成绩踩线飘红的时候表现得非常激动。
“我在军队的时候可是神枪手。你……”
阿诺德想强调下他和南序的关系,表明南序也应该在他伟大光辉的笼罩下同样成绩优秀,卡壳了一会儿发现他和南序间的关系好像也没有硬到那个地步,语气瞬间没那么激昂了。
“你作为我的助管,怎么没有传承到我的能力?”
他心虚地强行扯上一点关联。
“我的手受伤了。”南序说。
他在运动上的训练都严格听从医生的医嘱进行,不可以过度负荷,他就表现得比较随缘了。
“啊……”阿诺德钢铁一般的心灵顿时变成玻璃被摔得稀巴烂。
平时南序表现得过于不在意和无所谓,他都快忘记这件事了,其实他见到南序的第一眼就注意到了那条触目惊心的痕迹。
“还好,已经接受了。”南序反过来安慰阿诺德,“总比死了好。”
见阿诺德依然沉浸在“真该死啊”的郁闷中,南序施展自己的独门安慰法:“死了也没关系。”
把阿诺德吓得不敢伤春悲秋了,连忙“呸呸”两声。
南序露出一点小得意的表情,多有效的安慰,阿诺德马上就不抑郁了。
阿诺德反应过来南序只是在逗他,的确没什么不健康不积极的想法,都懒得跟他计较了,赶紧转回正题上:“你不知道吧,本来你们这门射击课的老师是我来着,不过被我拒绝了。”
其实是校方经过深思熟虑很怕阿诺德让课堂成为鬼哭狼嚎的炼狱,撤回了这个想法。但校方又很希望阿诺德可以发挥些价值,于是把射击课的最终考核权交给了阿诺德。
南序之前从来不关注,听到阿诺德说的话有些诧异。
阿诺德说:“春天马上就要到了,北区会再开放部分区域作为你们射击课最终考核的地点。”
一想到自己又有机会光明正大折磨那群贵族人家的蠢货小崽子,阿诺德的老脸上就泛起愉悦的微笑,笑了一半笑容卡壳。
突然想起来,南序也在今年考核的那一批学生里。
“哦。”南序了然。
难怪最近阿诺德经常早出晚归、神神秘秘的,回来总是挂着几丝诡异的微笑,估计布置场地去了。
阿诺德的额头沁了一点冷汗,他张嘴:“你进入射击场以后记得……”
南序捂住了耳朵。
阿诺德冷汗更多了,怎么忘记了南序这人有原则到有时候能让人抓狂,完全没有接受他透题的可能。
他起身在房间里团团转,大狗以为他在陪玩,兴奋地窜出来和他一起转圈,在南序起身离开之后流畅地刹车转弯跟上南序的步伐。
阿诺德要刻板了。
……
卡明罗特区的初春和日历上逝去的冬天暂时从气温上区分不出太大的区别。
都是在零度左右徘徊的温度。
剩余的差距需要认真去感知,才能观察到校园路面上的积雪清扫得连残雪的踪迹都无影无踪,冰冻坚硬的泥土颜色更深了,微微湿润,用手指用力一戳,会向下陷下一个小凹陷,给予地底深处的种子破土的机会。
参与考核的二年级学生谨慎被迫踏进了北区的地界上。
都在诺伊斯的校园里,哪里有那么明显的界限划分,但阿诺德就是能够凭借恶名树起了无形的墙壁。好多人其实到现在都不知道阿诺德到底长什么样,就跟风害怕起来,知道射击课结业考核的设计人以后天都塌了。
一边痛骂之前的学长嘴巴那么紧不说到底里面是什么样子的,一边发誓自己要是出来了也要瞒好消息不传到下一届的耳朵里。
划定一片区域设为户外射击场,定点和移动的靶子都有,枪支提前申请自选,每个人的子弹里安装了认证芯片,累积得分认定考核成绩,达到及格线就主动找到出口出来就行。
一定程度上参考了军事化的考核形式。
曾经在公布考核的最初,有些恶劣的公子哥们敏锐地感觉到又是一次可以戏耍特招生的机会,询问校方射中其他人可不可以掠夺他的分数。
校方背后的阿诺德回答说,最后十分钟开放这个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