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小楼阿坤各自买了一箩筐苹果,两人一人坐在床头,一人坐在床尾,疯狂磨练起来削皮技术,并且谁也不理谁。
应宁终于松了口气,她躺在病床上,侧身望向窗外洒进来的温柔日光,想起了谁,偷偷红了眼眶。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出院前一天。整整半个月,同事和领导纷纷前来探望她,病房里每天人来人往,却始终不见阿言。
甚至警察都来了两趟,专门挑了个合适的时间找她做了份笔录。
云綦也来看过她一次,还特地给她带了一束鲜花。
科里同事过来看她的时候,还给她带来了一些内幕消息。
官方通报总是有所保留,不能太过直接,以免加剧医患关系的紧张。小姚严肃地对应宁说道,可是我从领导那里偷听来的消息可不是官方通报那样的,你知道那个患者袭击你的真正动机是什么吗?
应宁轻轻地摇了摇头,疑惑地问:什么?
小姚气愤道:你知道那病人在警察面前是怎么说的吗?他说他就是特意来搞你的!因为你肯为其他病人垫付药费,却唯独不帮他!
应宁听后愣住了,她看向小姚,声音微弱地问:可是,他怎么知道我帮别人垫付过医药费?
她只记得自己曾经帮夏可垫付过一次,而且这件事除了办公室的医生外,应该没有其他人知道。
此时,阿坤正专心地削着苹果。经过几天的苦练,他的技术已经炉火纯青,手中的苹果皮几乎没有断过,眼看着整颗苹果就要削好了。
应宁话音刚落,他握着刀子的手就猛地一僵,手里的苹果瞬间滚落在地。
出院当天,消失了好久的谢陆言终于出现了。
半个月不见,他下颌长出了一层青色的胡茬,眼睫下方也浮现淡淡荫翳,人看着憔悴了不少,身型也消瘦许多。
来了也不说话,也不让护工帮忙,自顾走进病房整理应宁的行李。
应宁肩膀缠着纱布,披着一件宽松款薄衬衫,长发散落,静静地坐在床边,她心疼地看着他,却依旧微笑着和他打招呼,阿言,你来啦。
你最近很忙嘛?
谢陆言没有回应,甚至没有抬头看她,只是继续整理行李。
护工见状想上前帮忙,同样被他无视。
应宁再次喊他:阿言,你别弄了,让阿姨来吧。
他像是没有听见,整理好桌子上的物品,又去收拾病床。谭叔站在门口朝她摇了摇头,用口型说:随他吧。
收拾好被褥,到整理衣服的时候,他的手指不小心碰触到那件被血迹染红的小背心,那是她当时受伤时穿在里面的那件,时间太久已经无法洗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