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綦走到老太太身后,主动给她揉起了肩膀。
姥姥,好久没见你了,想你了,您想阿綦了没啊?
老太太闭关时,大的小的都不见,却唯独对这个外孙子例外,云綦之前是每周都来,前段日子有事儿出了趟国,这才有阵子没来了。
哟,阿綦少爷嘴还是这么甜!
周婶把热茶端到云綦面前,又满眼喜爱地多看了他几眼,谢家这一个个的都不让人省心,唯一能逗老太太开心的,也就只有云綦了。
行,您大孝孙来了,我就不碍您眼了,走了。谢陆言从椅子上站起来,看了云綦一眼。
云綦随后把他送到院子。
听说妞妞回来了?
谢陆言嗯了声,下巴朝厨房抬了抬,那边熬药呢。
院子里飘着淡淡中药味,谢陆言抬脚踩在台阶上,低下头紧了紧鞋带儿。
那不喝了再走?
谢陆言紧完左边又紧了紧右边,紧完右边又接着紧左边,云綦瞧了瞧,这鞋带儿好像也没松啊。
行吧。他直起身,扫了眼腕表,勉为其难的表情,对着厨房大声催促,再给你三分钟。
应宁小耳朵一支愣,撩亮小嗓儿立刻从厨房传了出来——
好了好了!马上就好!!等一下!
云綦哈哈大笑,早看出阿言这是故意墨迹不肯走了,故意给谢陆言拆台,甭慌,妞妞,慢着来,有人且不走呢!
是阿綦哥哥吗!应宁听声儿都兴奋了。
云綦乐着喊回去,还故意喊得特腻乎,是我,你阿綦哥哥!
应宁激动地回:阿綦哥哥,等我,我马上就来!
好!等你!
谢陆言啧啧,无语地听着两人恶心吧啦地喊话,觉得真烦。
云綦朝他挤挤眉,坏笑,你们俩,算是破镜重圆了?
你觉得破了的镜子真能重圆吗。
谢陆言身后正好有颗桃树,花瓣落在他肩膀,随手掸去。
说不好,事在人为嘛。
云綦看了眼厨房那边,意味深长道:不过我看妞妞对你还有感情,这事儿看你怎么想了。
谢陆言没说话,一直盯着地上刚刚被他拂弃的几片花瓣。
已经凋谢的花瓣,再也拼不成一朵完整的花。
云綦思索着,从树枝折下一朵完整的花给他看,阳光,水分,土壤,只要还有养料,就还会长出完整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