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打算追问,适时转移了话题:眼看马上又要到国庆了,放假我们一起出去旅游怎么样?
不怎么样,陆以青摇摇头,我才不想做你俩的电灯泡。
怎么就……
行了,陆以青打断沈洲,蹭起身道,你家宋涸肯定会骂我。那小子没大没小的,之前我还是他辅导员的时候都不见得他怎么敬重我,现在只怕会变本加厉。
说完撅着屁股去逮沙发底下的呼噜,好半天才把呼噜逮出来。月亮搁角落里偷吃呼噜的猫粮,呼噜朝着它的方向哈气炸毛,被陆以青强行把毛捋顺了。
陆以青不顾呼噜的死活撸猫撸了个痛快,这才牵着月亮准备离开。沈洲让他留下吃饭,他说不了,下回再来。
临别时一再嘱咐沈洲保重身体,不要熬夜,按时吃饭。
知道了知道了,我现在不熬夜也记得按时吃饭,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
每回说每回说,简直不厌其烦。沈洲听得耳朵起茧,嫌他比宋涸奶奶还啰嗦,笑嘻嘻地踹了一脚他的屁股,轰他快走,然后砰的一声关上家门。
无比寻常的一天,他们随意闲谈,聊着那家不存在的烘焙店和尚未到来的假期。这日子好像还会重复很多遍,以致于沈洲丝毫没有察觉,这是他见到陆以青的最后一面。
宋涸六点放学去菜市场买完菜回家时,他已经吃完蛋糕回卧室码字了。
回来啦?
听见开门声,沈洲自觉保存文档关上电脑,去玄关迎接宋涸。
宋涸把菜递给他,弯腰换鞋,顺带摸一把呼噜凑上来的脑袋。
进了客厅注意到桌上的蛋糕和零食,他问沈洲:陆以青来过了?没留下来吃饭?
沈洲应了一声,把陆以青交代的事转告给宋涸:那两包泡椒凤爪和风干牛肉你明天带去学校分发给同学们。
李安顺又该嚎了,宋涸道,新换的辅导员脾气不好,他天天抱怨,说什么‘还是青哥好、好想青哥啊、没有青哥怎么办啊’……成执听多了脸都黑了。
沈洲从果盘里挑了颗石榴出来,坐在沙发上开始剥石榴:李安顺前不久发行的歌还挺好听的,他的音色真的很适合那首歌。
宋涸挽起袖子提起菜准备进厨房,离开前低头亲了下沈洲,说:你就坐在这儿,哪儿也别去。
沈洲乖乖点头。
自从暑假那一次过后,宋涸就成了个跟屁虫黏人精,除了上课不得不分开以外,剩下的时间都在家里跟沈洲待在一起,且得确保沈洲随时随地都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
宋涸在厨房做饭炒菜时,沈洲就不能回卧室码字,得待在客厅里,以便他回头随时能看见。
吃完饭洗完碗做完该做的家务,宋涸就跟着沈洲一道去卧室,沈洲码字,他就躺在床上或者坐在一旁,刷真题或者打游戏,睡觉也必须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