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浔安劝不动就只能陪着她一起。
第四天早上,周浔安摸了摸她的头发说:凌霜,秦萧已经没法再哄你了,你别让他担心。
凌霜听到这句,闷了几天的痛苦,顿时化作嚎啕大哭。
周浔安抱着她安慰:我哄你好不好?
凌霜哭累了,靠在他怀里睡着了。
她也只睡了十分钟又醒过来,神神叨叨地开始打扫办公室。
我师兄他最爱干净……
周浔安不打断,和她一起整理。
人在极度痛苦时总需要一些事排解。
打扫到窗台时,凌霜忽然停了下来,她想起欠秦萧的多肉还没有买。
当初那批多肉是她心血来潮买的——
凌霜没和秦萧商量,把大大小小的多肉放在这里,师兄,天天压榨你,贿赂下你。
秦萧看着那些小花盆笑:事先说好,养死我可不负责。
凌霜趴在窗楞上笑:那可不行,养死了你得赔的。
回忆如同雾气飘散,凌霜扭头和周浔安说:我要去买绿植,这里太死气沉沉了。
周浔安点头说:我陪你一起,先去吃点饭。
四天没吃东西,凌霜还是没胃口,周浔安买了她喜欢的椰奶哄着她喝了一点。
到了花鸟市场,她哪样贵买哪样,周浔安一路跟在后面付钱。
花店老板开着面包车来送货,一盆一盆把那间灰白色的办公室填满。
凌霜颓唐地在椅子坐下,任由眼泪淌落:周浔安,我那天明明已经选择了他,明明……
周浔安:我知道,他也知道。
可是,为什么还是这样……她哭到失声。
他将她摁进怀里,轻轻安抚:别哭了,他也会舍不得。
*
一个月后,南城漫长的冬天还没结束。
南城看守所每天下午四点准时给犯人们放风。
说是放风,也就是拉到可以看到天空的地方转悠一个小时。
为确保安全,放风都是分批次进行的。
今天放风结束时,明叔远远看到了梁轶之。
他忽然想起一些重要的事情,梁轶之被抓,那梁家人呢?梁家背后的组织呢?还有梁佑宁呢?
他跑过去问狱警:梁轶之被关在这里多久了?
一个月。狱警答。
这里有一个叫梁佑宁的犯人吗?
狱警想了想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