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看看周浔安,再看看手里的映像报告,情绪有些绷不住,她努力笑,眼泪却止不住往下落,只好用袖子去挡脸。
周浔安主动上前,搂抱住她。
凌霜的眼泪闷在他心口,像只鸽,在他怀中颤抖着翅膀。
他一直等她不哭了,才问:我们出去说,还是在这里说?或者直接去审讯室?
现在是下班点,技术部大楼里,还有三三两两的警员。
这个案子,藏着一堆猫腻。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她暂时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周浔安的存在。
凌霜抹掉眼泪,哽声道:出去。
外面雨势不减,凌霜在门口的金属桶里,找出一把长柄伞,嘭地一声撑开,罩过他的头顶,说:走吧。
两人有明显的身高差,凌霜这么举着伞,着实费力。周浔安想把伞接过去,她却执拗着不肯。
他索性握住她举伞的手背。
凌霜瞪他,想把手抽回去,周浔安却不让。他兜手包裹着她的指尖,收拢掌心。
雨水落在地面,又溅落在裤脚,冷冰冰的刺激着皮肤。
眼球对温度的感应最迟钝,那里正涌着滚烫的泪。
你……凌霜停下,掀唇欲言。
周浔安知道她要问什么,主动回答说:我是。
凌霜哽咽:原来,我反复喜欢的,竟然是同一个人……
他只好道歉:是我的错,我不该瞒着你。
凌霜把伞递给周浔安,掀开车门,俯身坐进驾驶室,又示意他上车。
车子停在院子里没有发动,风挡玻璃上雨水汇聚成股股薄且快的水流,哗哗哗往下流淌。
车厢里冷且安静。
凌霜锁上车门,从口袋里摸了一支烟,缓慢地抽着:九年前,你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周浔安沉默良久才开口:当年,我追寻线索,查到一处游船,那是那些人碰头的地方,之后被带去了泰国。
你和徐司前认识吗?凌霜问。
不认识。
你在九年前失踪,又在六年前变成徐司前,那中间三年,你在哪里?
一直在泰国。他语气淡淡。
你的脸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凌霜有一堆问题要问。
因为发生过一些事情……周浔安缓声往下说。
六年前,他本以为自己会死,却意外被人救下。醒来时,他躺在一家泰国整容医院的病房里。
身上所有的证件,都被人替换成了徐司前,他不得已,只好四处调查徐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