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懒得和他争辩,心想下一站就有人下车了。
谁知,下一站人更多,她和徐司前紧紧贴在一起,还好他足够高大,用身体给她挤出一点空隙。
车子到达终点,车里的人全部下光,徐司前走到车头重新丢硬币,再领着凌霜反方向坐回去。
这车反方向坐,没人上下车,只有徐司前和凌霜两个人,司机硬生生把电动公交开出推背感。
凌霜发现,目的地距离他们之前上车的地方只有三站,但是徐司前硬是拉着她在人堆里挤了一趟。
你刚刚是故意坐反的?凌霜叉腰质问。
嗯,他垂眉看了她一眼说,想找理由抱你。
你能不能有点头脑,我们分手了。
知道,他笑起来,所以才要找个合法的理由抱你,免得你生气。
凌霜因为这句话,红了眼眶。
他要是不这么温柔,她也不会这样舍不得。
徐司前领着她下车去看日出。
天还暗着,空气干冷,凌霜裹着厚厚的羽绒服还是冻得牙齿打颤。
徐司前问:要不抱一会儿?
凌霜立刻拒绝,分手就是分手,再抱就是藕断丝连。
徐司前没有勉强。
好在这时,雪原尽头出现一点红光,鲜红的,没有一丁点杂色。
那是初生的太阳。
凌霜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一片红光,漆黑的雪原渐渐染成了红色。
她看到那种颜色,呼吸一窒,她想到了凌霰,有点害怕,想跑。
徐司前鼓励似的握住她的手腕:马上就不一样了。
她直视那片红色,看着红色的圆球跳出雪原再变成刺眼的金色。
可怖的红色不见了,天光大亮。
空气里有雾,晨光穿过树丛,形成丁达尔效应。
太阳东升西落,黑夜不会永远笼罩,晨光亮起就有希望。
凌霜往外伸了伸手,仿佛在触摸光线,她好像突然了却了一个心结。
小九江,谢谢你。凌霜缩在围巾里和他说话,唇边逸出一小团白雾。
谢什么?他低头看向她。
凌霜呼气道:我觉得朝阳很漂亮,和夕阳完全不一样。
你喜欢就好。徐司前说完又问,要不许个愿?
许愿?
试试,很灵的。
凌霜把脸上的围巾拿下来,冲着空旷的雪原喊:小九江,希望你早点把事情处理好,早点做回你自己。
他伸手在她头顶摁了一记:许你自己的愿望。
凌霜闭着眼睛,把刚刚的话重复一遍。
下午两点,凌霜独自前往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