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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孤儿院时,天已经黑了。
凌霜心情沮丧,她觉得两个母亲都各有无奈之处。
别难过了,潘巧云未必无辜。
嗯?
徐司前将车窗降下,说:如果她有意赴死,为什么要故意让姜潼知道?而且,黄小弛的案发现场,布置得那样完美,一个甘心赴死的人又怎么会怕被抓?
凌霜侧眉惊愕地看向他。可怕到变态,似乎没人能在他面前撒谎……
怎么了?他对上她的眼睛。
你平常也会这样分析身边所有人吗?
不会。徐司前说。
哦。她撇了下嘴,没有拆穿。
你刚刚在心里骂我了。他笑。
……这人会读心术吗?
凌霜。徐司前忽然叫住她。
嗯?
我从没揣测过你。他声音不大,语气很软,几乎像是在哄小朋友。
骗子,你刚刚就有……凌霜扭头不想搭理他。
我那是开玩笑的,你别觉得我吓人。依旧是低沉的声音,哄人的语调。
凌霜没应这句,将车缓缓开上大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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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霜和徐司前去了一趟潘巧云单位。
女人和上次一样,非常平静。
凌霜注意到,潘巧云极其爱干净,坐凳子前会仔细擦拭凳面,桌面物品也摆放整齐。
她让秘书送来茶水,隔着一张桌子和凌霜对视。
你认识姜潼吗?凌霜开门见山。
认识。潘巧云没有否认,清清是她的女儿,也是我的女儿。
黄小弛是你杀的吗?
女人淡笑道:警官,你说这话可需要讲证据。
徐司前的目光,冷森地停留在女人脸上。
他在女人脸上看到了得意。
如果姜潼死了,清清将成为她真正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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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霜出门后,唉声叹气:可恶,明明知道就是她,但是没有证据。
他又用那种哄小朋友的语气和她说话:走吧,去找找证据。
凌霜因为他这句话,心情平复下来。
晚上七点,两人到达黄小弛案发现场。
现场光线很暗,库房门口亮着一盏惨白的灯。
凌霜边走边说之前查到的线索:黄小弛平时不怎么回家,店里也是隔三差五去,他具体失踪的时间很难排查,那是他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