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功劳,若是男子,早已封侯。
若因她是女子,你们就抹掉她的功劳,只用这些琐碎事来说嘴,那你们眼界可太小了。
舅母和四婶闻言,讪讪闭了嘴。
一会儿功夫,外间传来脚步声,萧天衡领着方青洛进了大厅。
众人齐齐看向一对新人,凭心而论,确实是一对璧人。
丫鬟已端了茶过来递给方青洛,方青洛接过托盘,跪下给太傅和太傅夫人敬茶。
太傅笑眯眯接过,呷了茶,从袖口抽出红封,搁到托盘上道:你如今已是吾家佳媳,望你与吾儿同心同德,相守一生。
太傅夫人喝了茶,将早已备好的龙凤镯子搁到托盘上,也叮嘱了几句话。
敬茶毕,太傅夫人又带着方青洛认亲友,各人也给了红包。
舅母与四婶待要说什么,见着太傅夫人警告的眼神,便忍下了。
倒是顾飞兰没忍住,起身和方青洛相见后,便道:表嫂全仗太真君做法求符,才有好姻缘,将来若符性消退,将会如何?
方青洛看顾飞兰一眼,纵符性消退了,边关死伤的铁甲金兵不会活过来,金国与我国签下的议和条约不会作废,陛下赐婚的圣旨也不会作废。
至于夫君与我的情份,那得夫君来说。
她看向萧天衡。
萧天衡当即伸手,当着众人的面,握住方青洛的手,郑重道:桃花符只是为我们牵线,让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女子,它并不能蒙住我的眼和心。纵符性消退,你依然是你,我也依然喜欢如此的你。
方青洛一下红了脸,心口滚烫,眼眶有些湿意,低声道:谢谢夫君厚爱!
萧天衡:你值得!
顾飞兰听得他们这番剖白的话,不由攥紧了双手,心口发堵,再次冲口道:论起来,桃花符之功,不能算在表嫂身上罢?那得算在太真君身上。表嫂这是将太真君的功劳揽在自己身上了。
方青洛凝视顾飞兰,姨母为我求得桃花符,须得我滴血入符,那符才有效果。姨母且言道,桃花符认我为主,所行之事,皆我的心意。
她微微扬声,表姑娘今日这番话,是要挑拨我与姨母的关系么?我与表姑娘无仇,表姑娘句句针对,莫非……
她又看向萧天衡,抿唇一笑,哦,我知晓表姑娘的想法了。
顾飞兰一窒,心里且又一慌,我有什么想法了?
方青洛: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顾飞兰还要再说,太傅夫人当即喝道:飞兰,你话太多了。
顾飞兰委屈,却不敢再说。
萧天衡趁机道:父亲,母亲,我们累了。
太傅夫人:你们且先回去休息,晚间再过来一道用饭。
萧天衡便和方青洛告辞出厅。
到得新房,萧天衡传了早膳,和方青洛用完,漱了口,两人另落座说话。
待丫头们退下,方青洛悄声问道:适才那样怼你家表妹,公公和婆婆会不会生气?
萧天衡失笑,怎么,这会子反倒怕了?
方青洛:有点后怕呢。
萧天衡:你今晚……,我就帮你圆场,不让他们生你的气。
方青洛抬眸,触上他的眼神,一时红了脸,伸足去踹他。
萧天衡突然伸手,将她抱到自己膝上,贴在她耳边道:昨晚镜屏里那些姿态,还有许多没试过,今晚……
他含住她的耳垂,总有一款姿态是你喜欢的。
大厅中。
萧太傅让人上茶,环视众人一遍道:有些话,我只说一遍,你们仔细听着。
待顾家舅父一家并四叔一家肃坐,他这才说起新帝登位之前的局势。
那会,边关危急,朝中无人,国库空虚,有识之士惶然。
直至方青洛与萧天衡押了粮草至边关,两次重歼金兵,才扭转了局势,挽救大兴朝于危难。
他说着,顿一下,用委婉的语言,继续说及太上皇退位让贤之因。
自新帝登位,朝局一新,如今且颁布了新政,有识之士奔往京城……
萧太傅说着,语气一扬,这一切,多是吾儿媳之功,衡儿能娶得她,是萧家之幸。
将来萧家说不定因她而青史留名。
你们谨记我之言,从今往后,若让我看见或听见你们挑衅她,轻视她,勿要怪我不顾亲戚之情。
众人喃喃应了。
待晚饭时候,萧天衡领着方青洛过来时,诸人便客客气气,再不敢挑衅方青洛了。
用完晚饭,萧天衡和萧太傅说话,方青洛带着丫头先行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