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侥幸而已。
徐韶华如是说着,马清却抚了抚须:
既如此,那桩案子如今仍有遗漏之处,你便随本官走一趟吧。
马清这话一出,林亚宁便有些紧张的走了出来,张柳儿跟在后头,这会儿家里只有她们两个妇人,便好似少了主心骨。
可即使如此,林亚宁还是声音微颤道:
不,不知大人。我,我家华哥儿因,因何被大人带走?
此乃公务,夫人不必担心。
马清虽是这么说着,可林亚宁如何能不担心,这位大人派头比县令大人还要大,她实在心中不安极了。
徐韶华只安抚的拍了拍娘的手臂,低声劝说几句,这才冲着马清拱了拱手:
大人,我们可以走了。
马清点了点头,有些微微讶异,倒是没想到这少年在家里也似乎是当家做主了。
随后,马清抬了抬手:
你随本官骑马同归。
徐韶华闻言,只坦荡道:
回大人,学生不会。
徐韶华如今并没有什么接触骑马的经验,否则当初府试后,他遍直接孤身踏马归来了。
不必担心,有人为你牵马。
马清眼中藏了一丝笑意:
君子六艺,他日入了府学也是要学的,今日本官便当提前教你这马术了。
那便多谢大人了。
徐韶华的态度实在落落大方,等离开了青兰村后,马清忍不住问道:
小郎君,你便不好奇为何本官今日亲自来此吗?
徐韶华闻言,一面与自己□□的骏马磨合,一面道:
马大人不是说了,与张瑞之案有关吗?
你啊,这是打量着糊弄本官了。
马清如是说着,徐韶华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学生只是见大人实在愁眉不展,与大人玩笑几句罢了。这世间,没有什么事儿是过不了的,大人且先放宽心才是。
本官倒是想放宽心,可却身负圣命,如何敢懈怠?
大人实在辛苦,忠君尽心,乃天下人之楷模。
油嘴滑舌,本官方才的问题你还不曾回答。
徐宥齐几句话,倒是真让马清面色和缓,这会儿他意有所指,徐韶华不由低下头,恭谨道:
既如此……学生以为,只怕是张瑞出了事。
徐韶华这话一出,马清勃然色变,他偏头看向徐韶华,半晌这才道:
若不是张瑞出事之时,你尚在府试,本官都要以为你与此事有关系了。
若是如此,大人今日也不会亲自来接学生了。
徐韶华微微一笑,迎上马清探究道目光,随后微微敛眸,不紧不慢道:
张瑞举报之事,事关重大,于大人如何能不重视?可此前我青兰村遇山洪之时,于大人却仍闭府不出,只怕是那时张瑞便出了事儿吧。
马清的面色有一瞬间的变化,徐韶华却继续道:
可如今距离山洪发生至今,已有半月,于大人虽然遣人来安抚村民,却只道会请朝廷的灾银,除此之外……便再无任何衙役,这次张瑞出事,只怕与县衙衙役干系重大。
徐韶华一字一句,缓缓到来,马清听的认真,等徐韶华说完后,他竟觉得自己背后升起一层薄汗。
如斯少年,实在聪慧,实在可畏!
啊对,你说的对。
马清忍不住打了一个磕巴,这才继续道:
小郎君,你知道吗?张瑞,在衙门大牢里失踪了。
徐韶华闻言,面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那只握着缰绳,玉白修长的手指不由攥紧。
现在,学生知道了。
你这孩子!
马清忍不住抬高的声调,徐韶华抬起头,声音如清风拂面,温润柔和:
大人莫急,事情既已发生,且步步破局即是。
马清这一路经过重重暗杀,好容易乔装打扮到了瑞阳县,却没想到此案的关键证人直接玩起了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