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延青说这话的时候背对着伏城,将手里的牛奶放回了奶箱,接着才开了冰箱门,拿出两瓶苏打水往回走,看见伏城的举动后瞳孔都放大了一下,你干嘛呢?
伏城喝水一样干掉了杯子里的酒液,随后一脸无辜的看向他,太渴了。
那是他喝过但没喝完的一瓶威士忌,摆在茶几上一直没收进柜子里,陈延青走到沙发前坐下,将苏打水放在了茶几上,谁拿酒解渴的?你还开不开车了?
伏城便朝后仰靠下去,一副要好好睡一觉的架势,这点顶多算酒驾,不算醉驾。
疯了?
说着话起身要将酒拿走,但伏城比他更快,抢过来后抱在了怀里,喝都喝了,喝多喝少还有区别吗?
陈延青愣一阵,跌坐回去,你故意的是吧?
嗯,伏城说,陈延青,你好像有点排斥我。
没有。
那你抱我吧。他将酒瓶放下,朝他张开手臂,目光灼灼的,叫陈延青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不抱吗,老同学?
这么些年,别的没学会,倒是会跟人打心理战,陈延青瞧着他,半晌,才起身过去,本是象征性的抱一下,却在准备退回去的时候被他摁在了怀里,听着他说,再抱会儿。
伏城,他越挣扎,伏城抱得越紧,身子朝沙发背仰下去,陈延青几乎半趴在了他身上,够了伏城,老同学要抱这么久么?
伏城没作声,陈延青只觉得摁在他背上的手一直在动,像是抚摸,带着点令人无措的暧昧。
伏城,你,
话没说完,便被他握着后膝弯抱在了腿上,推拒时手腕也被他握在了手里,半杯酒而已,但伏城看起来已经醉了。
陈延青,你还真以为我们能做老同学?
不然呢?被扼制着,陈延青也不动了,这样直视着他,气压越来越低,很多东西是你不要了的,我应该不欠你什么。
谁欠谁说得清吗?
怎么说不清?陈延青突然大声道,怎么说不清了伏城?是我电话打不通吗?是我收信不回吗?是我拿什么狗屁兄弟试探你,还是我喝了酒赖在你家不走吗?
手腕上的力道松了些,可他还是抽不开,陈延青僵直的身子坐下去,十分刻意的往前挤了挤,伏城的眼神很快变了,没等他从这些话里反应过来,陈延青便带着些狠厉抓住了他下颚,直把人推倒摁在沙发背上便亲了上去,或者也不叫亲,应该叫啃咬,嘴唇被咬破时产生了一瞬间刺痛,伏城又清醒过来,抱着他翻了个身,将他压在沙发上,陈延青!
你不就是要这个吗?陈延青平静的说,大家都是成年人,为这点事情搞什么同学情谊,虚伪死了。
是怨还是恨,伏城一时没分清,他唯一清楚的是,陈延青有了一身盔甲,那是这些年里干涸在他身上的痂壳,掰开了会重新流血,能做的,只有等待它自动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