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要回家的,看着他往外走的身影,卓琢又道,陆展尧,你们很久没来墚子街比赛,路线转移到哪里去了?
陆展尧停在巷口,南山脚下那条公路,怎么了?
下次能带我去吗?
……
陆展尧在市中心有一套小公寓,是去年生日陆湘云送他的生日礼物,从墚子街回到家,他就瘫坐在沙发里,整整两个小时什么也没干,他脑子里仍旧是卓琢那张脸,还有他那几句不清不楚的玩笑话——
好奇怪啊,我总是想见你。
现在让你打我,不是亲我抱我,怎么就那么难呢?
他突然觉得,卓琢对待他跟别人是不一样的。
卓琢从来都拒绝跟岳西章珒沟通,却对他有求必应,知道会被为难还是跟去看他比赛,也知道怎么招惹才让他气不打一处来,那个人什么都知道,就像算准了似的,做一些外人无法理解,但细细琢磨就知道那本来就是他要的结果的事情。
他一边觉得卓琢这个人可怕,一边又生出些莫名其妙的好奇心,以致于那种很想要看清隐匿在昏暗里的那张脸的冲动,轻而易举便盖过了那点畏惧。
晚些,他给岳西打了个电话,问那头有没有时间,想练车了。
两天后。
卓琢从市图书馆下班,回到平安巷,他推开虚掩着的家门,正面瞧见了坐在厅屋木椅里抽烟的卓正晖。
屋子里被烟雾填的仿佛上了层遮罩,卓正晖喝着啤酒,身边桌面上还摆着一把短柄斧头。
卓琢背着光平静地站在他面前,听他问,小兔崽子,你妈呢?
卓琢将大门完全敞开,死了。
死了?你放你娘的狗屁!卓正晖骂道,你以为我找不到她是吧?老子把话放这,她死了我也要挖出来看看死透没有!
嗯,卓琢拿了扫把,收拾着地上花生瓜子的壳屑,你以后就住这吧,我不会再过来了。
这本来就是老子的房子,轮得着你说?卓正晖烦躁的踹了脚他手里的扫把,别废话,拿钱!
我哪有钱。
卓正晖抄起斧子忽而起身,抓住他衣领,你上那么贵的学校你没钱?少跟我装穷,赶紧拿钱!今天不给钱你他妈哪也别想去。
拽得太死,卓琢一下子憋红了脸,他看着悬在眼前的斧头,尽力克制着呼吸,钱…是有,有…四十万,不过…咳…要月底才能拿到。
四十万?卓正晖两眼放光,手上也不自觉的松了些,为什么要月底?
你也知道我学校很贵,卓琢一字一句,我那些同学都是富家子弟,我答应陪他们玩一夜,他们会给我四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