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灼:……
他要是真去说,兔子只会被判死刑。
他不会听。崔灼说,你觉得我会听秦涵说的话吗?
为什么不听?白昙说完,才想起崔灼确实不听秦涵安排,之前那股奇怪的感觉又涌上了心头,你们两兄弟好奇怪。
反正,崔灼说,你如果还想追他,就不要让他知道我们很熟。
回想起秦涵说的那些话,白昙渐渐品出了一些东西,不确定地问:你们关系不好吗?
崔灼没有接话,白昙当是默认。
这下白昙更加奇怪:如果你们关系不好,你为什么还鼓励我追他?
还记得当初白昙被胶囊乐队主唱骚扰,给秦涵扣分时,崔灼甚至还帮秦涵说了好话。
白昙总感觉有种说不上来的不对劲,他想象了一下,如果是他不喜欢某个人,应该不会鼓励自己的好朋友去追才对。
你喜欢他,不是吗。崔灼喝着啤酒,没有看白昙,视线看着前方,我为什么要干涉你。
好吧,白昙被说服了。
他又想了下,只要不是那个人人品太差,他确实没道理去干涉好朋友的自由。而自己跟对方关系差的话,那也应该降低自己在朋友和那人之间的存在感。
所以,白昙咬着奶茶吸管,做着未来的规划,我不能让他知道我们是好朋友。
在白昙心里,他跟崔灼的关系已经从认识、还算熟进化到了天下第一好的好朋友,但很显然崔灼并没有这个认知,奇奇怪怪地看着白昙说:谁跟你是好朋友?
我们不是吗?白昙瞬间有点受伤。
不是。崔灼说。
可我把你当好朋友啊。白昙看着崔灼,受伤中带着真诚,我暗恋秦涵的事只告诉了你一个人,我的感情问题只能跟你聊,我失恋了也只有你陪我,你就是我的好朋友。
单方面宣布你是我的好朋友,就跟单方面宣布你是我的老公一样,霸道且不讲理。
崔灼不喜欢这种单方面的定义,敷衍道:我没有不喝酒的朋友。
我又不是不能喝,只是酒量差而已。白昙从袋子中拿出了另一罐啤酒。
喂。崔灼知道白昙发酒疯是什么样,连忙伸手阻止,但白昙已经迅速拉开拉环,躲开崔灼的手,转向另一边喝了一口。
一罐啤酒又不碍事,你太小看我了。白昙说。
前半句话崔灼也认同,他从没见过一罐啤酒就倒的人,于是放弃了制止兔子喝酒。
我今天跟秦涵聊天,他说他会调回总部。白昙聊起了他好奇的事,你会接任总经理吗?
不确定。崔灼说。
他之所以留下来,是希望白昙拿下秦涵,这样他就能拿到秦涵是gay的证据,甩到他爸妈脸上。但这事现在已经没可能了——虽然兔子还以为有希望,他再留下来也没什么必要。
他邀请我跟他去青棠总部。白昙叹了口气,但我爸妈应该不会同意。
正好崔灼不想再聊秦涵的事,顺着白昙的话问:你家的酒店什么时候开起来?
我也不知道。白昙喝着啤酒说,我妈老说我们家缺钱,能不能开起来还不一定呢。
你们家想开什么档次的酒店?崔灼又问,青棠旗下有很多品牌,也不是不能合作。
虽然白昙默认崔灼是他的好朋友,但有些事他也是不方便告诉崔灼的。
他有些心虚,加快了喝酒的速度,说:我们家只想开一家普通酒店,青棠的档次还是太高了。
崔灼没再接话,正想仰头喝酒,却发现手里的酒瓶已经空了。
买两罐啤酒本来是自己喝的,如果早知道兔子要喝,他就不会只买两罐。
你什么时候回去?崔灼把啤酒罐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问道。
白昙其实挺喜欢跟崔灼坐在小公园里看雪的,但他也知道崔灼这么问是耐心已经消耗尽,想走人了,便说:等我把这一罐啤酒喝完吧。
行。崔灼掏出手机,不再管白昙。
白昙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啤酒,只希望时间的流逝慢一些。他实在不想回家——他找的借口又是加班,回家早了李婉还没睡,他还得报备加班都做了什么——除此以外,他还想再多看会儿雪。
不知不觉中,雪似乎有越下越大的倾向。原本摊开手掌也接不住几片雪花,现在白昙的睫毛上都挂上了冰晶。
崔灼是被一阵寒风吹得有些冷,才把注意力从手机上移开的。
他正想问身旁的白昙喝完没有,却见兔子不知何时已经睡了过去。
喂。崔灼用胳膊肘碰了碰白昙,本意是想把人叫醒,谁知白昙手中的啤酒罐直接滑落在地,他自己也朝另一边的扶手倒了下去。
崔灼伸长胳膊把人捞了回来,而这么大的动静白昙也没醒,顺势靠在崔灼的肩膀上,比刚才睡得还要安稳。
白昙。崔灼叫了一声,没反应。
崔灼耐着性子,又晃了晃白昙:醒醒。
唔?白昙终于有了反应,但只是抬起头来,眨了眨迷离的双眼,一动不动地盯着崔灼看了两秒,又一头栽到他的肩膀上睡了过去。
崔灼:……
他就不该相信什么一罐啤酒不碍事,因为这白痴明显又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