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桉浅浅俯身,郡主。
萧花蔷道:夏姑娘不必多礼。这样看来,夏姑娘果然如传闻中一般,庶女的身段,嫡女的身姿,容貌毓秀,清丽可人。
郡主谬赞,庶女便是庶女,不敢被高看。
萧花蔷一边与夏桉并肩而行,一边道:嫡庶其实不值一提。夏姑娘在外的名声,也并不在美貌,而在精绝的才艺,和出众的医术。讲实话,我若是男子,也会为你这样的女子着迷。
夏桉笑了笑:郡主这样说,实在令臣女无地自容。郡主才是贞静娴雅、温婉仁厚。如今城中谁人不夸,丹宁郡主虽身份高贵,却和善亲民,乃皇家女子典范,是我辈贵女楷模,臣女要以郡主为榜样才是。
萧花蔷被她夸得眸子转了好几圈,须臾,道:奇怪,我们初次相识,竟是觉得一见如故。我有一件事情,此时很想与夏姑娘分享,夏姑娘,随我来吧。
说着,她举着团扇,引领着夏桉朝着一处岔路口走去。
夏桉颔首。
跟在萧花蔷身后。
迟缓地应了一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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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僻静的厢房里,一个侍卫走了进来,给赵幽喂水。
赵幽爬起来,听着外头的喧嚣热闹,道:外面在做什么?
府中今日设宴,郡主宴请咱们京中的贵女们,全京城达官显贵家的女子今日都在府里头呢,自然是热闹。
赵幽心里一震,撑着手臂坐起来。
全京城的贵女,夏府的来了吗?
世子操心这个做甚?操心你也见不到,你就老实待着吧。
赵幽希冀地看着窗外,猛的喊了嗓子:夏桉,妻妹,你在外头吗?
那侍卫笑笑:别费力了,院子里处处都是丝竹声,谁能听到你这点破锣般的喊声,你还是养精蓄锐,想着如何让郡主高兴,少受些罪吧。
赵幽不甘心,继续喊:妻妹,妻妹,妻妹你来了吗?姐夫在这里,姐夫在这里!
那侍卫讥笑着摇摇头,离开了屋子,继续守在了屋外头。
赵幽听着院子里热闹,心急如焚,他不住地喊着:妻妹,桉儿,桉儿……
因为太过着急,不小心掉到了床下,他无力地朝着门口挪动,一边挪,一边喊着,桉儿,快来啊,你知道我在这里的,桉儿,姐夫在这里,你听见了吗?
直到挪到了门口,不住地敲击门板。
开门,开门,桉儿,桉儿……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一点力气也使不出。
背坐在门板边,他绝望地从喉中挤出几个字:桉儿,快来救我啊……为何不来救我,你们所有人,为何不来救我。
他终于耗尽气力,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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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桉跟着萧花蔷,走进了一个普普通通的院子,不普通的,是院子周围把守着七八个侍卫。
屋门处还站着两个,他们见萧花蔷带着个女子过来,均是有些意外。
郡主?
萧花蔷摆摆手。
夏桉看着面前那扇紧闭的门,料想,赵幽此时恐怕就在这扇门内。
萧花蔷果然是玩得极端,这个时候带着她来此处,是为何意?是要她和赵幽做苦命鸳鸯?
郡主想要与我分享什么?
萧花蔷笑了笑:夏姑娘,我这个人呢,在江州一个人自由惯了,来了京城,难免有些水土不服。做事情有时候连我自己都觉得离谱。就比如,若是有人背叛了我,那我毫无忍耐的能力,只想折磨他。
夏桉点头:既是背叛之人,应该受到应有的惩处。
门内,赵幽像是一下子被惊醒。
夏桉,是夏桉。
她果然来了。
她果然没有放弃他。
他激动地拍着眼前的门板。
萧花蔷的声音不远不近地传来:我的惩处,可不仅限于让他低头认错那么简单。她对着屋门道,我通常,会慢慢地先让他失去回击的能力,再看着他受伤,看着他痛,看着他一点一点形销骨立,在我面前一点点枯萎,直到最后,他向我求饶,求死,然后像一棵干草将他丢弃。
萧花蔷转眸,看着夏桉的反应。
你觉得,我这法子,会不会残忍了些?
赵幽在门内喊着:桉儿,妻妹,不要听她的,救我,救我。
声音传到门外时,已经变得十分的微弱,加上府中的丝竹和喧嚣,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但仍然能被屋外的二人隐隐约约听到。
气氛变得有些奇异。
萧花蔷觉出了少有的刺激。
她一瞬不瞬地盯着夏桉,似乎要将她看穿。
心疼吗,那是你的情郎啊。
只见夏桉朝着那扇门走近了几步,似乎想要确认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