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桉和苏氏双双收回目光。
夏桉道:娘,要不然,您下地走走试试?
苏氏点点头:行。
说着,她一把撩开了身上的厚棉被。
夏桉伺候她穿上了绣鞋,她身子缓缓从床边站了起来。
如风紧张地看着苏氏,只见她身姿稳稳当当,一改早晨摇摇晃晃的样子。
她惊得双目圆瞪。
不可能啊。
无论如何,她下的可是五倍的药量。
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彻底解了?
夏桉温声鼓励苏氏道:小娘,你看着好像真的好多了,你再走走看。
苏氏脸上浮起一丝轻盈的笑意,她轻挪脚步,缓缓在屋子里走了几步。
奇怪,我竟觉得身体好像一下子就好起来了。莫非,毒就这样解了?
夏桉面带微笑地道:应该是的呢。
苏氏又走了几步,转过身来,对夏桉道:桉儿,如今小娘不得不信,原来你的医术竟真的如此厉害。
她看向如风:是吧如风,今日你也亲眼所见,桉儿是不是很厉害?
此时如风的心里,已经刮起狂风,下起暴雨,乱作了一团。gǎйqíиG五.cōm
她努力挤出一抹惊喜的表情:三姑娘医术高明,奴婢真是,见识到了。
苏氏几步走到了铜镜前,看了看镜中的自己,赶忙道:快,如风,来为我梳妆吧,今日老爷回来,我得到府门外去迎接他。
如风还是僵在原地。
苏氏笑笑:你怎么被惊成了这样,动都不会动了?
如风这才反应了过来。
她看着梳妆台上夏桉新买回来的胭脂水粉,状似迟疑着道:姨娘,您身子才刚刚好转,去府门前迎接老爷,会不会太累了。若是再晕倒了,可就不好了。
不能让她出去,真的不能让她出去。夫人会被气死的。
苏氏却只是笑笑:我不出去,也是失礼,你莫想那么多,快替我梳妆吧。就用桉儿刚买回来的这些胭脂。
如风只能一步又一步艰难地走到了苏氏的身边,拿起梳子,开始帮苏氏梳发髻。
夏桉在床沿边坐下,双手撑着床面,幽沉地盯着如风的背影,眸光凉意沉沉。
听小娘说,她今早的药,被如风弄得都快没有药味了。
可想而知,她添加了多少那东西进去。
她还真的下得去手。
十几年主仆之情,竟远远不及她对夏舒纬生出的那一点点不靠谱的念想。
真是讽刺。
这是小娘之悲,更是她自寻的一条必死之路。
好在自今日起,陪她演的这场漫长的戏,终于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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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时分,庄严的夏府大门前,由夏老夫人牵头,数十位主子奴仆一起候在大门外,迎接夏侍郎夏光淳回府。
魏氏腰板挺得直直的,双手得体地在身前交握,端庄地站在夏老夫人的身边,脸上擎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夏舒纬则站在夏老夫人另一侧,他旁边站着夏媛。
夏舒寒去太学没回来。
苏氏和夏桉则根本没有露面。
魏氏心中冷哼:贱女人,这回地都下不了,看她还怎么出来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