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停了几秒,夏桉缓缓抬起了头。
很久没有挨过打了,这两巴掌,竟让夏桉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眼前闪过无数个黑暗血腥的场面。
她牵了牵嘴角,目光幽深与夏媛对视。
夏媛怒目道:怎么,你不服吗,我是嫡女,你是庶女。我教训你,是我的权利。这件事就算说到祖母面前,你也争不出半分道理!
夏桉眼睫垂了垂,冷笑了一声,道:姐姐,两巴掌而已,妹妹受得起。可是你知道有一种感觉吗?巴掌无休止地落到脸上,拳头不停地打在头上、背上、还有肚子上。
还有那种抽起来响得瘆人的鞭子,落在身上时,声音格外的炸裂。四肢百骸,全都痛苦地叫嚣,无休无止。你无处躲藏,也没有办法停止。那时,脑海中只有一个词,叫无助。
夏媛听得头皮有些发麻:你胡说些什么?
夏桉松开捂着脸的手,脸上浮起突兀的、轻松的笑意:我只是想想告诉姐姐,与那种感觉相比,你的这两巴掌,实在不值一提。今日这两巴掌,妹妹欣然受了。
说着,她转过身,头也不回地朝兰林阁走去。
夏媛在她身后颤抖地喊道:疯子,你这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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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过后,夏桉去了泗水街。
双鹤提前将宁舫天带到了铺子里,夏桉到的时候,宁舫天正在查看铺子的格局。
双鹤这些日子将宁舫天照顾得很好,如今宁舫天已经能如常地走路。
原本枯瘦的身体也壮实了许多。
整个人比初见时胖了一圈。
见夏桉从正门进来,他赶忙迎了过来,十分恭敬地朝夏桉施礼:姑娘,你来了。
夏桉道:宁先生免礼。
夏桉在一楼的一张桌子旁坐下。
夏桉对宁舫天道:宁先生身子可好些了?
宁舫天道:我的伤已经基本痊愈,多谢姑娘搭救之恩。
夏桉笑笑:那我就不跟先生客气了,先生即日起,便可以帮我筹备开酒馆的事情了。
宁舫天四下看了看铺子,自信得道:姑娘就交给我吧。
夏桉掏出了两张一百两的银票,从桌子上推给他。
铺子的装潢,人员的选用,全部交由先生负责。
宁舫天没想到她会如此放权。
是,姑娘放心,宁某定会尽职尽责。
片刻,夏桉又从袖中,抽出了一张纸。
这个,是我近期寻到的一处酒方,叫清风醉。以后,这便是店里的招牌酒。这个名字来的很有意义,所以我想以这个酒为酒馆命名,叫清风楼,怎么样?
宁舫天轻轻念叨:清风楼?清风徐来,举酒属客。他点头肯定道,是个好名字。
清风醉酒方不能外泄,还请宁先生做好保密事宜。
宁舫天道:姑娘请放心,这个宁某懂。
夏桉道:好了,今日起,我所有的经营事宜,就拜托先生了。至于酬劳,定不会亏待先生。
宁舫天郑重站了起来:宁某不求酬劳,救命之恩,万死无以能报!
他如今还能活着,且还能在上京城内遇到无条件信任他的主子,已经是老天的馈赠。
如此这般,他已十分知足。
他心中有宏志,只要给他一个舞台,他可以实现自己的抱负就好。
这一点,夏桉倒是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