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给谁都不给你,你就是个败家子,你气死了你爹娘,败光了所有家产,现在又跑来这里气我,你赶紧给我滚!
大姨母,你可别不知好歹,你信不信等你百年过后,我将你曝尸荒野!
畜生!畜生!
里面的老妪像是受了刺激,猛得咳嗽了几声。
接着,传来一声呕吐的声音。
夏桉一听,心道:不好。
她一边快走了几步进了尹老翁的院门,一边吩咐双鹤:快看住那个男的。
尹老翁也顾不得院门口为何来了一群陌生人,赶忙匆匆进了屋,去看自己的老伴。
双鹤几步走到那个中年男子面前,握了握腰间的佩剑,威胁道:我劝你,把嘴闭上。
那无赖后退了两步,大喝道:你们谁啊,你们这叫私闯民宅,懂不懂?我可以去县衙告你们。
双鹤冷冷盯着他:那你侵占人家土地房子,是不是一并到县老爷那里说说理。
你……
怎么,还不闭嘴吗?双鹤轻轻动了下腰间的剑。
那人见状,只能讪讪噤了声。
他心下忐忑,这些人到底是谁?莫非寻酒方的人找到了山上?不可能啊,这地方又偏僻又隐蔽。
谁也不可能寻到这里来。
这群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夏桉进了茅草屋,看了眼前的一幕,心下一紧。
果然和她料想的一样,老妪被她那狗外甥气得吐血了,她如今趴在了炕上,呼吸急促,像是快要不行了。
尹老翁正在拍着她的背,规劝道:你说管他说了什么,他就是一个畜生,跟他生气不值的。
夏桉连忙制止尹老翁:老爷爷,你不能这样拍。
尹老翁这时才发现,一个年轻的姑娘竟进了他们的屋子。
他们在这山上,从来没有访客。
是以,他显出了几分警惕:你是谁?为何会来这里?
夏桉朝他微微颔首:我来自京城,我是专程来找您的。
尹老翁一脸懵:找我?找我做什么?他想起刚刚他那畜生外甥说过的话:莫非,你是为了我的酒方而来?我告诉你,谁都休想抢走我家祖传的方子。
夏桉看了看情况危急的老妪,面露担心道:老爷爷,我会医病,能不能先让我为奶奶瞧瞧?
老妪喘息着道:不必了,我这个病已经得了好多年了,如今该是大限到了,你不必假惺惺给我看诊。你们赶紧离开我家。
夏桉劝道:奶奶,您这么说,有些狠心了,您若是走了,老爷爷一个人,太孤单了。
他们本就离群而居,两个人还能互相有个牵绊,若是只剩下一个人,日子该何等孤苦。
似乎是被说到了痛点,尹老翁对老伴道:不要硬说这些丧气话,你不会死的。
这时,跟进来的喜鹊对着他们道:老爷爷,老奶奶,你们不认识姑娘,所以不相信她也能理解。
她朝前走近了些,撩开了自己的后脑勺。
你们看看我这里伤。
尹老翁抬眸看过去,待看到喜鹊后脑上那道有些狰狞的疤痕时,被惊了一瞬。
喜鹊道:光是看这道疤,你们应该也能想象出,我当时伤得有多严重。本来所有人都以为我死定了,我被砸的时候,也觉得我肯定是活不成了。是我家姑娘,将我救活了过来。不仅是我,我家姑娘还诊治了很多疑难病症,老奶奶你死都不怕,又何惧让我家姑娘帮你瞧瞧?
老妪闷着头急促地喘息,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