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芸娘,我把他们全杀了,我们就能回到原点,对吗?
芸娘,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我们儿女双全,夫妻恩爱,一定能过的极好……
我的长子是状元,次子是将军,三子是小秀才,小女儿是公主。我的发妻是书香门第之女,我该是最幸福美满的人生……
陆远泽双手抱头,神色癫狂的哀嚎:芸娘,我们回家好不好?
你看,你看,这是我们当年的婚服呀。还记得吗?这是你一针一针绣的!陆远泽哀哀的看着她。
容澈挡在许氏面前,神色冷傲。
芸娘盖着红盖头,静静的站在容澈身后。
她声音清澈,语气冷静:是啊,婚服我一针一针绣的。自小爹娘疼我,不愿我学女红受苦。我从未学过针线活儿。
可你一句……
我不愿你劳累,但若能穿上你亲手绣的喜服,我定是全北昭最幸福的人。
你一句话,我日夜赶工,双手扎的满是血窟窿。喜服上不知沾了多少血迹……你可有一句心疼?
甚至……
你白日里与我磕头拜堂,夜里裴氏为了膈应我,寻机会将你唤走。
她哭着说,虽不能嫁与你为妻,但也想为你穿一次红嫁衣。你穿着我绣的婚服,与裴氏再次拜堂!
陆远泽,你真令我恶心!芸娘声音泛冷。
白天与正室磕头拜堂,夜里与外室喝交杯酒,多可笑多恶心!
陆远泽神色微微慌乱:芸娘,绣婚服绣嫁衣,是每个女子都要做的啊。我不过是顺应习俗……
裴氏骗了我,是裴氏骗了我。我如今已知错,裴氏已死,一切都过去了!
容澈下巴一扬:谁说女子绣嫁衣是习俗?
他征战沙场多年,一双手砍断过无数敌人脑袋。但,从不曾拿过针!
此刻,他摊开手,隐约能看见细细密密的针眼。
芸娘的嫁衣,我绣的!
谁规定只能女子绣嫁衣?
只是你不愿罢了。容澈一脸不屑的看着他。
上天将世间最好的女子送到你面前,为你生儿育女,孝顺公婆。芸娘的好,天下皆知。唯你,不珍惜!
你不配!
芸娘是我的妻,你带不走他!当年他错失芸娘,足以让他后悔终生。
绝不会再给陆远泽第二次机会。
陆远泽一行清泪落下:不对,全都不对啊……容澈不对,不该有容澈……
他眼神落在陆朝朝身上。
抬手猛地指向陆朝朝:不对,不对!不该有陆朝朝!不该有陆朝朝!
没有她啊,明明没有她的啊。
全都是因为她,一切全都错了。
她是谁?对,她是谁?她是妖孽吧,妖孽!她是出生早夭的命格,她早就该死的命格!陆远泽指着朝朝,大声疯叫。
疯子!胡言乱语的疯子!谁能诅咒自己女儿早夭?!
妖言惑众,哪里没有朝朝?朝朝明明白白站在你面前!你瞎了?围观众人怒声大骂,他竟咒骂朝朝。
她不是,不是我的女儿。我女儿出生就被溺死,她不是!她一定是妖孽,烧死她!他仿佛记忆已经错乱,疯疯癫癫的指着朝朝疯叫。
好好的忠勇侯府,沦落到如此境地。谁能想到,三年前陆侯爷还是儒雅出众的模样呢?如今竟疯得这般厉害,连女儿都不认识。朝臣叹息。
唯独许氏手心直冒冷汗,陆砚书兄弟三人呼吸微微粗重,看向陆远泽的眼神带着冷意。
唯有他们知晓,那不是胡话。
更不是妖言惑众。
是事实!
是前世已经发生过的事实!
坏消息:陆远泽重生了。
好消息:重生到一切无法转圜的时刻,活活气疯了。
陆远泽穿着喜袍疯疯癫癫的朝门外跑去:嘿嘿,北昭是我的咯……
皇帝都比不上我……
随着陆远泽离开,众人不由叹息。
一手好牌打的稀烂,若不是他养外室,如今忠勇侯府该何等风光。
陆砚书偷偷问角落的朝朝。
朝朝,你的请帖,给朋友了吗?今日来喝喜酒了吗?
陆朝朝皱起小脸,她的喜帖,被偷了!!
明明藏在枕头下,却不翼而飞。
她问过所有丫鬟,明明无人进她房间!
不来不来,它是个笨蛋,它来做什么!讨厌,最讨厌它了……陆朝朝奶凶奶凶的龇牙咧嘴。
突的,陆朝朝轻轻吸了吸鼻子。
咦,有天地规则的气息?
是天道的气息!
南国使臣站在院内:什么时候开席?
突的,神色一凝。
一股恐怖的威压席卷而来,让他浑身冒出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