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进了门,许氏便幽幽的睁开了眸子。
几个丫鬟立马无声的上前,给她换下衣裳,给她用热水暖水暖脚。
姜汤下肚,瞬间活了过来。
陆朝朝心疼的红了眼睛,抱着娘亲冻得像个冰坨子般的手,捂在自己脸上。ωωω.gǎйqíиG五.cōm
嘶……小家伙抱着手打了个哆嗦。
许氏忙抽出手:傻丫头,别冻坏你的脸。娘亲不冷,娘亲故意做戏给他看呢。若不做戏,他怎会放心纳苏芷清入府。
登枝在门口看了一眼:夫人,侯爷走了。
他在院门外站了半个时辰,听得小丫鬟来禀,苏芷清要自缢,这才脚步匆匆离开。
夫人,您算的真准。那苏姑娘,果然把目光投向侯爷了。
陆朝朝眼睛里直冒星星【乖乖咧,我娘真聪明呢。】
许氏没忍住笑出声。
哪里是她聪明,是她的朝朝开了挂。
陆景淮再有才名,再有天分,未来再广阔,可现在,他还未长成。
与陆远泽一个成熟男人比起来,到底差了一头。
况且,她与陆远泽春风一度,自己在雪夜站通宵。
早已传遍满府,已经断绝她再进侯府的机会。
她如今,只能紧紧抓着陆远泽这根救命稻草。
陆朝朝见母亲虽然病怏怏的,但眼睛贼亮,这才放心。
下午,苏芷清便穿着一身桃红来听风苑请罪。
昨日,还一身未出阁的打扮。
今日,便风韵犹存,挡不住的春风满面。
夫人,她还有脸来?登枝气得直瞪眼。
许氏轻笑一声:当然有脸来,有侯爷给她撑腰呢。
苏芷清轻咬着下唇,身子不大爽利,但依旧一步一摇的入了听风苑。
一进门,便跪在堂前。
脖颈间的红痕,极为显眼。
夫人,这一切都是清清的错。与侯爷无关……
今日一早,清清知晓自己犯下大错,原本打算自缢谢罪。苏芷清犹如一朵饱受摧残的小白花,摇摇欲坠。
是侯爷,阻止了清清。
许氏红着眼睛拭泪,眼底却不由轻笑不已。
苏芷清,一举一动,穿着打扮皆是侯爷的喜好。
裴姣姣,你费尽心思将苏芷清送到侯府。
教给她侯府所有人的喜好,却独独没想到,最后她会和你抢男人,打擂台吧?
许氏站起身,红着眼睛将苏芷清扶起来。
苏姑娘,你是好人家的姑娘,我也不愿磋磨你。
只是……你与政越哥儿的事……许氏面上有些为难。
苏芷清面色微僵:我只当政越是朋友,我们君子之交,从未有过逾越之举。真正有逾越之举的……
是陆景淮。
苏芷清轻轻打了个寒颤。
那便好。许氏松了口气。
我与侯爷成婚多年,他啊,是个专情之人,从未有过姨娘通房。说起来,苏姑娘还是头一个呢。
我如今养育着三子一女,也没有心力再伺候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