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宴清的话说得非常难听,偏他说的全是实话,我也白了白脸,根本无法反驳。
楚宴清!
得饶人处且饶人,你想杀的人是我,没必要针对初一!
你将他放了,有什么仇什么怨,你冲着我来!我对楚宴清说道。
他好似听到了天方夜谭,忽然大笑出声。
哈哈哈——!
好一个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林十五,你怎么就知道,她没得罪过我?
你如今也知道得饶人处且饶人了?刀没扎在你的身上,你当然喊不了疼!
他的用词极端,偏我根本记不起他,只能苍白着脸问:楚宴清!要杀要剐,总得讲个明白吧?
当年我究竟对你做了什么,能让你这样恨我?
做了什么?楚宴清好看的脸上,忽然闪过些许狰狞。
林十五,你怎么好意思问我?
你做过的那些恶事,你怎敢全都忘了?
我是真不想与他打这哑谜,硬是回道:可我已经忘了,我能怎样?
我又不是只忘了我对你的恶,我是全都忘了!
我连谢应渊和沈知初都忘了个干净,又不是故意忘你!
谢应渊在我提到沈知初时,脸色漆黑地用余光看了我一眼,似乎是非常不爽我将他和戒心放作一起比喻。
我则接着急道:楚宴清!其实我前世也有很多迫不得已的地方,只是我根本无法解释!
你和我从前是好朋友的话,我们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误会?楚宴清讥笑道:我和你能有什么误会?
误会你对我的所有善意,全是为了临九才故意接近的我?
误会你为了临九,甚至想要我死?!
误会你将寂照引来,害我肉身被毁,只剩白骨一盆,被封印在望月楼里这么多年?
寂照,应该就是戒心师兄的法号了。
我的面色立刻僵住,像是久久没能反应过来。
临……临九?
你和临九能有什么关系?
楚宴清脸上的讽意更浓了。
记不得自己如何骗我害我,独独记得这个贱命该死的!
林十五,你可真贱啊!
我被楚宴清骂得脸颊一片火辣,却也只得怒斥他道:不许你这样骂临九!
不许?他像是偏要与我作对,接着激道:林十五,你要我说多少遍?
现在没了修为,就别在我面前小发雷霆了!
我不但要骂临九贱命该死,我还要骂他死得活该,死得真好!
——你能拿我怎样?
你——!我被他气得够呛,拿在手中的无影剑更是止不住地颤抖着。gǎйqíиG五.cōm
偏偏楚宴清哪怕肉身被毁,也至少有个几百上千年的修为。
现在的我确实打不过他。
李初一还被他踩在脚下,万一来个鱼死网破,懊悔的还得是我。
骂完了吗?谢应渊忽然开腔。
楚宴清的魅眼轻轻朝他扫去,接着嗤笑出声:——谢应渊!
你若像沈知初那样,拿得起也放得下,宁愿出家,也不愿再受她的蒙骗,我还敬你是条汉子!
现如今,你的心被挖了,被骗的明明白白,时隔百年还要寻他,我只觉得你是个傻子!
楚宴清像是活过了今天,后面就不想活了。
忽然大放厥词地将我们所有人全都骂了个遍。
他是真不害怕过了今日,我们去到望月楼里找他算账,将他那栋破楼给砸了吗?
谢应渊倒也不气,反而冷冷地回了他一句:——谁和你说,沈知初出家了,就是放下了?
这种蠢话,也就你这样的蠢人才信!
你——!这回轮到楚宴清急眼了。
可我听完谢应渊的话,心脏却是莫名地跳得好快。
这种话,谢应渊已经不是第一次说了!
难道……
戒心即便出家,也并未了却前尘吗?
那他出家又是为了什么啊!
不想再和你浪费时间了,你将李初一丢过来,我将凤凰胆丢过去,我们人货两清!
谢应渊将话锋引回正事之上。
楚宴清不为所动地挑了下眉,说:人货两清,倒也不是不行!
但我不喜欢丢来丢去,你让林十五拿着凤凰胆过来,当面与我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