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盖子被撬开的刹那,一股像是被闷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恶臭,只在瞬间,从铁桶里直接冲了出来。
李初一一个猝不及防的大吸了一口,在看清水桶里,到底漂浮着什么玩意儿的刹那,更是瞬间干呕了一声,之后像是被自己给呛到了一样,面色涨红的从水桶上直接摔了下来。
我本来还想过去扶她一把的,结果在吸到这股臭味的瞬间,像是被直接熏到了天灵盖一样,连眼泪都被呛了出来。
呕……
哇——!
我干呕落泪,李初一更是连中午刚吃进肚子里的玩意儿,都被臭得直接吐得满地都是。
唯有周望之气定神闲地拍了拍我的后背,一边为我顺着气,一边嫌弃道:都提醒你别打开了,你还非要看,好奇心害死猫,臭死你活该!
在这之前,我不是没见过尸体,也不是没闻到过尸味,但是像味儿这么冲,这么狠的尸味,我也算是头一回闻到。
这……这里面藏尸了吗?我明知故问,还是有些心惊胆战的对他俩问道。
周望之没有说话,李初一却是指着那只铁桶,面色难堪地对我说:藏尸都是小事,你……你自己去看吧……
这么夸张?我惊讶的问:难道里面塞满了?
李初一苍白着脸没有吭声,也不知道是还没缓过气儿来,还是被铁桶里的玩意儿给吓得不轻。
我壮着胆子走到那个铁桶的边儿上,想让周望之将我抱上去看看,结果姓周的直接把我扛起来,直接坐到了他的肩上。
天知道……
当我的目光,落进铁桶里的那一刻,我浑身的寒毛只在瞬间竖起,一股无法言语的,像是生理性的恶心与恐惧,立马在我心尖蔓延了开来。
这桶里……
这桶里泡了整整一桶,连毛发都有些脱落了的,拳头大小的死老鼠不说,还有一缕缕像是毛发一样的东西,在这水中轻轻的浮动着。
没过一会儿,一个被泡得浮肿,连皮都快掉了的人头,忽然从水里扑通一下浮出水面。
我一个猝不及防,与这人头见了个正着,更在刹那之间,隐约地见到了这个人头缓缓的对我睁开了眼眸,露出了那死鱼眼一样的目光。
啊——!
啊——!
死——死人了!
这桶里居然有尸体!
我吓得大叫一声,立马抱住了周望之的脑袋,他则乘机将我从肩上抱下来,之后一把将我揽进怀里,细声细语地在我耳边来了一句:不怕,尸体而已,老公在这里保护你呢。
……
本来凝重又恐怖的气氛,在周望之这句话的衬托下,忽然显得无比的滑稽。
我那忽然升起的害怕,更在下一秒莫名的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沉着气,对着他俩问出一句:现……现在怎么办啊?
在学校里发现尸体可不是小事,咱们是直接报警,还是和那位老师说一声,让灵调局的人过来处理?
李初一没有立即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沉着脸,去到了另外六个铁桶边儿上走了一圈,细细地观察着铁桶周围的痕迹后,才对我回出一句。
这栋楼的风水这么不对劲,我这半吊子都能看得出来,我是不相信灵调局的人没有上来过的。
可是这个铁桶周围,却没有被人打开过的痕迹,也就是说……
这里面的尸体,从被人灌进去之后到现在,我是唯一一个打开过铁桶的人了……
你说,这个铁桶有问题,还摆在这么显眼的位置上,他们却不打开来看看,到底是因为什么?
李初一这个问题,倒是直接把我给问住了。
我下意识地顺着她的话问出一句:对啊,为什么不打开来看看?
周望之竟在这时,白了我一眼,说:还能为什么?
知道桶里有问题,甚至可能连这个破学校里摆着的,到底是个什么阵法,他们都看出来一二了!
但是这局,他们要么不敢破,要么觉得还不到时候,才把你俩这小白鼠骗来,去干他们不敢干,或者不方便干的事儿呗!
我还是疑惑地皱眉道:可是……我们这么快就在桶里发现了尸体,待会儿如果给灵调局的人打电话,他们该来不是还得过来一趟吗?
而且,陆诗这局做得一点也不高明,我和李初一的性子可不是逆来顺受的那种人,她就这么笃定,我和李初一发现自己被骗,不会立马撂挑子走人?
你让李初一给她打个电话,看看她还有什么后招不就知道了吗?周望之回道。
李初一拿出手机,刚想给陆诗回拨电话,却在电话即将打通的刹那,忽然一个咬牙,又将手机重新锁上。
不行!
这电话肯定是要打的,这亏,我可不能白吃!
但是咱们来都来了,也不差这会儿了,十五,你爬到最高的那个水塔上,俯瞰一下整个学校的情况,我在这天台上再检查检查,看看有没什么遗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