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报!
这一回进殿的是个灰头土脸的禁军侍卫:康王的叛军已经逼近崇明殿!
怎的这么快!
徐放胸口起伏,目光逡巡,最后锁定了荆雨,他咬了咬牙:平王!
徐大人有何吩咐?荆雨慢条斯理道。
在场诸人,除了李公公之外,便是王爷武功最强,不知王爷可否携太子殿下突围,届时可号召地方各路兵马入皇都勤王!
我又不是仙人,哪里能够带着一人于千军万马之中突围……
皇宫中难道真没有先天宗师坐镇?
这……涉及皇家隐秘,老臣倒是不知。
荆雨看向李公公,这位仅次于先天宗师的武道高手神色一垮:原本是有一位的,前些日子寿终正寝,如今宫中的宗师恰好到了青黄不接的时日。
这事情真是攒到一起了。
荆雨摇了摇头:其实就算真出去了也没用!父皇立储一事并未公开,知情者皆在此殿中,就算我带着四哥突围成功,二姐只需拟一道假诏,有谁会认四哥这个太子殿下?更遑论入皇都勤王了!
这可如何是好?
徐大人且放宽心。
荆雨走到那禁军身前,将他腰间挂着的一只金瓜锤夺了过来,抄在手中,掂量了一下:有些轻了,但也勉强能用。
您这是……徐放等人望着一手持锤的六皇子,都有些惊疑不定。
荆雨笑了笑:我虽不好携诸位突围,但把叛军杀光的本事,还是有的。
六皇子莫要说笑!
李公公面容苦涩:莫说殿下还未养出那一口先天真气,就算是先天宗师,也不可能仅凭一人胜过数百着全甲的军中精锐!
更不要提还有弓弩手……几轮弓弩齐射下来,那口先天真气消耗殆尽,宗师照样饮恨!
报!
又是一位禁军甲士进来:叛军已到了崇明殿外!
走,出去见见二姐!
荆雨提着金瓜锤不紧不慢出了殿门,殿中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一齐出了殿,只是大多躲在了殿门的红柱子后,抻着脖子、探出半个脑袋往外看。
此刻仅余的一百多禁军将崇明殿的殿门紧紧守住,但显然已经士气低落,对面不远处则是数百身着全甲、手持刀盾的精锐甲士,外加数百强弩兵,手中的机弩已然上好了机括,对准了崇明殿门的方向。
在殿外甲士阵中,一位身着金甲、手持长弓、腰间悬配长刀的女子冷冷望着一身常服、手提金瓜锤、不紧不慢走出的荆雨,眼睛微微眯起。
二姐,你倒是利索,还未到半个时辰的功夫,已经换上了这样一套行头。
荆雨无视对准自己的数百架强弩,大大咧咧走到了距离叛军仅隔数丈远的距离,言道:多年手足之情,敌不过一个皇位?
老六,这里没你的事情。
赵明月手指摩挲长弓弓身,冷声道:本王并非嗜杀之人,今日在崇明殿中的,除了老三和老四之外,其余人等我不会动。
康王,如今陛下仍在殿中,你要弑君上位吗?徐放探出头来,哆哆嗦嗦问道。
赵明月哂笑道:徐大人言重了,明月此来只为清君侧耳。
徐放面如死灰:老夫不就在君侧!
徐大人毕竟是内阁首辅,朝廷柱国,明月礼遇还来不及呢!
赵明月笑吟吟道:待到本王继位,还要劳烦徐大人的生花妙笔作一份贺表。
你不是陛下定下的储君!徐放顿足。
赵明月笑容消失,神色转冷:
谁知道?
今日立储一事的内情,仅止于崇明殿了!
荆雨道:二姐,这世上向来是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你若想今日立储一事不走漏消息,殿中众人须全部杀光,一个不留才是。哦,你的这些属下怕也未必就能守口如瓶罢!
赵明月叹了口气:老六你说得也有些道理,本王今日做下这等大逆之事,哪里能够遮掩得住!
没有大义名分又如何?等到本王做成了千古一帝的功绩,自有后世为我粉饰!
杀!
杀不得!荆雨哈哈大笑,提着金瓜锤大踏步直冲军阵!
单人冲阵?真当自己是先天宗师了?赵明月一挥手,自军阵中分出十数骑连战马都身披全甲的具装骑兵!
望着如同战车一般冲向自己的具装骑兵,荆雨神色淡然,一把抓住了即将刺向自己的一支马槊刃部,将那骑兵自战马上直接甩了下来!
另一侧,荆雨攥紧了手中的金瓜锤,对着冲来的另一匹重甲战马头部就是一锤!
彭!
这一锤竟然直接将战马头部隔着面甲直接砸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