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松赞干布心头咯噔一声。
这个愚蠢的齐王,我们两个人说的话,你怎么就这么草率的说出来了?
我是挑拨离间,可没让你摊牌啊。
他能感受到昂逊要吃了他的眼神。
昂逊怒声道:殿下,这是松赞干布的污蔑。
昂逊对殿下,对朝廷是忠心耿耿,怎么可能做出那等大逆不道的事来?
松赞干布包藏祸心,还在企图东山再起。
松赞干布阴着脸,道:昂逊,你这是在污蔑我。
好啊。
如今连一声国主赞普都不叫了。
敢直呼我大名。
你昂逊真是一条路走到黑,彻底是与吐蕃决裂了是吧?
我可没有污蔑,后藏逆贼身后就有你的影子。昂逊道:你还想狡辩?
李佑皱眉道:等等,昂逊,你是说老松跟逆贼有联系?
殿下,绝无可能。松赞干布连声说道:我一直都在王宫,与殿下在一起,怎么有机会跟叛贼联系?
是昂逊栽赃陷害,血口喷人。
也是啊,老松这人挺好的,怎么可能会做坏事呢?李佑点头道:昂逊,你没有真凭实据,不要乱说话。
你能拿出证据来,跟我对峙吗?松赞干布喊道。
我……!
昂逊还真没证据,但他确实是查到一点,但线索中断,根本抓不到松赞干布的尾巴。
你给我等着。
哼,清者自清。
李佑全然没当回事,昂逊下去吧,继续打击,发现一个诛杀一个,不用犹豫。
是!
昂逊恨恨的离开,松赞干布无比恼怒。
这条疯狗,怕是盯上他了。
他真的很烦躁。
李佑这个志大才疏,浪荡纨绔的性子,是好欺骗诱导的。
但他却是骄狂自大,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掩饰,有什么说什么。
刚才给他说的话,马上就跟昂逊一说。
他还惹了一身骚,引火上身。
松赞干布仔细打量,看李佑沉迷美色,不像是故意为之啊。
老松,干嘛呢。
喝酒赏舞啊。
李佑吆喝道:不要被昂逊影响了心情,他杀他的人,我们喝酒赏舞就是。m.GaИQīИG五.cοΜ
松赞干布挤出笑容,殿下说的对,不跟他计较。
……
逻些城内。
一大群奴隶瘦弱不堪,皮包骨头,他们才解开锁链,没了束缚,但手腕脚腕脖子上,却有着经年累月戴着枷锁留下的难以消除的哼唧。
他们直不起身来,佝偻驼背,颤颤巍巍的站在道路两边。
看着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如同蝼蚁畜生一样,被驱赶牵走,他们的双眸也没有色彩,只有麻木空洞。
一队骑马的大唐军士呼啸而过。
奴隶们一瞬间,全部跪倒匍匐在地,眼睛都不敢抬起来看一眼,嘴里还念念有词,不知道在说什么。
李敬玄勒马翻下,眼神在奴隶中扫过,很快收了回去。
总指导。
昂逊上前,堆满谄媚的笑容。
这位人物,在他心目中份量极高,甚至某些时候还要超过齐王。
别看李敬玄在齐王身边是属下,实际上身为驻军思想总指导,他有权直达天听的。
谁让人家是新军出身的。
还有皇太子这等无法想象的存在,为他赐授士子徽章。
那枚别在胸前的士子徽章,代表着极高的身份含义。
逻些伯客气了。
李敬玄看了一眼那些叛贼,淡淡的说道:按照惯例办事吧。
好!
昂逊转身回去,吆喝大喊,一个个叛贼贵族马上大喊大叫起来,大骂昂逊。
总指,你说这些人,到底是怎么驯化的?
思想指导何俊不由问道。
你指的是……。
那些奴隶。
何俊道:我们已经给他们解开束缚,还他们身份了,但还是……。
习惯了。李敬玄道:他们从出生到死亡,奴隶的烙印就深深的铭刻在他们身上。
突然之间,他们还不习惯。
另外一个指导叹道:没来吐蕃之前,我真是不敢想象,会见到这样的场景。
几百万的蝼蚁奴隶,他们连大唐的奴婢都不如。
大唐有奴,但与奴隶相比。
双方的境况,也是天差地别,完全是两个世界。
这还不算什么,我难以理解的是,几百万奴隶,他们竟然没有人反抗的。
何俊摇头不已:就这样蝼蚁爬虫一样,过一辈子。
这并没有什么惊奇的,一群茹毛饮血之辈,能知道什么叫王化,什么叫礼仪吗?
李敬玄道:太子殿下说过,文明是进步的。
他们连文明都不知道是什么,何谈文明?
他深知这吐蕃相比于大唐,所有方面都处于落后,可以说是极为蛮夷的阶段。
话音落下。
那边大喝一声,旋即只见无数血柱冲天,人头滚了一地。
旋即,见到让他们意外的一幕。
无数奴隶怪叫着冲上去,将士们想要阻拦,但被李敬玄给喝止住了。
那些奴隶扑上去,对着尸体就是啃咬撕扯。
这一幕。
看的李敬玄他们都不由别过头去。
但那些吐蕃士卒却是嬉笑看着。
好似见怪不怪。
呕!
何俊忍不住跑去呕吐。
随后引起连锁反应,大家都去吐了。
李敬玄强忍着反胃,压着喉咙的涌动,面色痛苦的才没吐出来。
呜哇!
呜呜呜!
哇哇哇!
奴隶们发出各种怪异的叫声,很是癫狂,嘴里是血,手上也是血。
没多久,奴隶们举着还残留碎肉带血的骨头,嗷嗷的喊叫。
总指,这就是……。
何俊还想说什么,但再次呕吐。
李敬玄微微掩面,他在北地参战打过薛延陀,战场上固然残酷,可眼前这一幕,对他的冲击太大,真的是炼狱场景。
有奴隶扑爬过来,朝着李敬玄哇哇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