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免了。
李承乾含笑,打铁出身的汉子,就没有不魁梧精壮的。
他想伸手扶的,这一看去,就是一淌汗水,想想还是算了。
谢殿下。
王铁牛起身,李淳风责怪道:提前告知你,让你做好迎接殿下的准备。
这么赤膊身子在殿下面前,没点礼数,成何体统?
王铁牛低头,瓮声瓮气的说道:大学士,小的也想,但刚才实在是来不及了。
这一炉铁,是关键。
小的想让殿下看到这一炉钢铁出路。
李淳风眼睛一亮,你搞出来了?
王铁牛嘿嘿一笑,多亏大学士的指点,我们这是最有希望的一次尝试。
若是能够成功,那么比铁还好的钢,我们就可以大量的炼出来了。
李承乾都猜到他的心思。
高炉炼钢,不就是冲着钢去的吧。
行了。
孤能看到好东西,比什么都重要。
李承乾笑道:王铁牛,别让孤失望啊。
殿下放心。
王铁牛拍着胸膛,掷地有声。
李承乾不由失笑,这拍两下,汗水都飞溅出来了。
粗狂汉子,是真不在意细节的啊。
你先去盯着。
殿下不会走吧?
孤不走。
那成。
铁塔汉子跑回去,李承乾他们站在不远处,随便聊着。
李畋适时提出试验的难处。
一句话。
太子打钱!
李淳风补充道:火药试验的成本是不小,但人的成本更大。
现在还有几位躺在医馆养伤。
有的整只手没了,有的面部全毁。
一方面是医治,一方面是补偿……。
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因为李淳风掌管天工坊,是很清楚整个天工坊支出的。
花钱如流水一般。
一个月少的时候十几万贯,多的时候,有几十万贯。
这还是他省之又省,尽量控制支出的情况下。
他也听到朝中不少非议。
不是说天工坊的,是说东宫支出太多钱了。
李淳风的压力所在,来源于只看到支出,没看到进账。
只出不进的局面,让他也心惊胆战,寝食难安。
深怕有一天,天工坊的帐一算,天文数字摆在朝廷面前。
他自己没什么,可要是牵连到太子,让天工坊的一切都毁了。
那他百死莫赎。
太子对天工坊的支持,那是没得话说。
只要账目清晰,有名头名目,伸手要钱没有不给的。
越是如此,他越就觉得自己有愧。
所以,在要钱方面,他根本没底气,对不起太子。
钱不用担心。
李承乾道:你们是为国做事,是奉了孤的教令。
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
天塌了,有孤给你们盯着,你们只需要做好一件事,放手去干。
李道长,凡是在试验受伤,或者出现死亡的。
一应最高抚恤,拟好名单送到东宫来。
李淳风拱手应道:是。
至于李畋要钱。他看着李畋含笑道:说个数。
一万贯?李畋试探的报了个数。
少了!
李承乾嗤笑一声,道:给你十万贯,把火药继续试验下去。
不管是什么想法,什么思路,你尽管给孤去尝试。
孤给你兜底,任何后顾之忧都不要去考虑。
钱不够,你报上来便是。
他顿声道:十万贯不够,那就百万千万。
只要这条路没到头,你就给孤走下去。
但……。
李承乾拍了拍李畋的肩膀,道:你要保护好自己。
在孤的眼里,你胜过百万千万贯钱。憾綪箼
李畋眼热一热,噗通跪倒在地,道:殿下,臣何等何能得殿下如此厚爱。
臣往后定当全心全力,舍身忘死,为殿下试验出更好的火药来。
你这家伙。李承乾摇头,孤才说过保护你自己,就来舍身忘死。
你是没把孤的话听进去啊。
这可是抗令不尊。
李畋急忙道:臣不敢!
行了,起来吧。
就在这时,一道吼声传来。
殿下,好了!
王铁牛兴奋的喊道。
李淳风也是一急,成了?
还不知道。王铁牛道:要等冷却。
我们先去锻坊等吧。
行!
李淳风道:殿下,去锻坊?
走吧,正好去看看。
锻坊!
就是水力锻造坊。
在李淳风的主导,以及鲁大成等人不懈努力与钻研下。
水力锻造,初步得以实现。
虽然看起来粗糙简陋,可相比于人力,它已经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
现在就等着锻锤击打,看最终结果。
李淳风说道:这次要是成功了。
殿下,炼钢的工艺,我们就彻底琢磨出来了。
他很是兴奋。
王铁牛等人更是如此。
至于李治,李恪他们还有点蒙在鼓里。
长孙冲则是挠了挠头皮,似乎有什么东西快要长出来一样。
看来,今天一天是走不出天工坊了。
正好也尝尝天工坊的伙食。
李承乾对长孙冲低语了一番,后者有些惊诧,见太子挥手,他立马转身离去。
李治跟李恪看了一眼,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但没询问。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
嘭嘭的沉闷声不断发出,整个地面似乎都在震动。
王铁牛亲自上手,不断的夹着烧红的铁块,在铁锤下翻滚接受捶打。
一些黑色的碎屑溅射而出。
让铁牛把铁块往管状敲打。
一直观看的李承乾,突然说道。
额?
李淳风有些不明要义,但还是派人去知会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