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人正在商讨,突然听闻崔敦礼与卢承庆到来。
长孙无忌面色阴翳,但也不得不见。
只不过,双方见面还没说上几句话,东宫来人传令,召见两人即刻前往东宫,面见太子。
赵国公,申国公,还请在殿下面前求情。
非我等所愿。
高士廉心头一叹,老夫尽力而为吧。
多谢!
两人远去,崔敦礼道:卢兄,你说这次太子召见两位国公,是要谈什么?
卢承庆道:可能就是冲着报纸的事来的。
一群不识好歹的狗东西。
他突然低骂道:攀附上太子,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此事家里还不知道,要是知晓长安之事,不知道何等盛怒。
我看他们到时候如何招架得住。
崔兄,尽快告知家中吧,这样大家也好商议对策。
崔敦礼点头道:自该如此。
……
东宫。
房玄龄,魏征,萧瑀等人赫然在列,长孙无忌与高士廉赶到,还看到了礼部尚书于志宁。
他们心头咯噔一声,预感不妙。
等到他们坐下,太子开口道:今日召见诸位,是《文以载道报》所载,控诉北地遭受不公对待,北方不是大唐教化之地。
孤听听你们的看法。
魏征当即道:殿下,此事真假未知,暂时还不能下定论吧?
不能因一份报纸所刊,就信以为真。
房玄龄一言不发,他是知道一些内情的。
而且,他在来东宫之前,是在太极宫,正在跟陛下奏对。
他很明白,陛下的不虞。
长孙无忌与高士廉面不改色,不为所动。
于志宁则是出声,道:郑国公,殿下非是以报纸为真,礼部接到相关的公文,确实是发生了。
什么?
魏征怒声道:这等骇人听闻的事件,竟是真的?
为何不见相关奏本?
于志宁淡淡的说道:我将奏本递到了尚书省的。
当即。
房玄龄与高士廉就成为焦点。
奏本到了尚书省,却不见。
那只能说是两人的问题。
房玄龄道:我一直没见到过礼部呈上的奏本。
话已至此。
长孙无忌心头哀叹,舅父啊舅父,怎么越来越糊涂了啊。
这下如何交代?
高士廉心头微微苦涩,道:殿下,奏本在我手上,臣没有第一时间上呈,是想派人调查清楚,免得出现捕风捉影,惊扰陛下与殿下。
长孙无忌心头暗松一口气,还算没有老糊涂。
于志宁直接不爽了,申国公这话是何意?
难道说我礼部是没有经过核实查验的嘛?
捕风捉影之说,简直是对礼部的污蔑。
申国公怕惊扰陛下与殿下,难道我们礼部就不怕了?
请殿下让申国公收回此言!
高士廉与长孙无忌属实没想到,于志宁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谁听不出来这是托词,大家不计较打个圆场就行了。
如此较真干什么?
高士廉道:殿下,我可没有这个意思。
于尚书不要过度猜测了。
于志宁冷笑道:什么叫我过度猜测了。
这话是在殿下当前,陛下在后,会议记录最终都要呈到陛下面前的。
申国公这些话,我要是不反驳,落在陛下的眼里,如何看待我礼部?
我礼部落下敷衍了事,办事不力的印象,你申国公来负责吗?
申国公,说话是要负责的,这不是关起门来,是显得殿,是君王御前。
魏征不由侧目。
可以啊小老弟。
这攻击力十足,太过于犀利了啊。
房玄龄狐疑,他有点不解,当初太子在这于志宁的教导下,是怎么成长的这么优秀。
就这不假辞色的行为,自己听了都头疼无比。
于尚书,你这话从何说起。长孙无忌站出来帮忙说话了,申国公不过是解释一下,你就要十句百句的反驳。
既是知道在君前,你礼部尚书难道不懂得什么叫礼数吗?
干起来了。
双方干起来了。
房玄龄跟魏征乐得吃瓜看戏。
马周低头数着地面的纹路,看看怎么才能数出花儿来。
岑文本也在,只不过他是来陪读的。
陛下要他在太子召见群臣之时,也要在场。
李承乾低着头,拨弄着衣袍,好像是要整理。
但长孙冲瞪大了眼睛,也看不出太子仪态有需要整理的地方。
完全是瞎摆弄啊。
李治饶有兴致的盯着,观察众人的表情。
这次会议的内容,他是知道的。
但大家的反应,可太有意思了。
赵国公既然知道于尚书是礼部尚书,难道不知道于尚书更懂礼数的重要?
萧瑀出声道:压下礼部的奏本,这就是申国公的礼数?
再者,于尚书有哪句话是不对的?
申国公想要开脱,却让礼部获罪于陛下。
这是什么道理?
你……!
高士廉气急。
长孙无忌板着脸,很是难看。
他不是在意两人的针锋相对,寸步不让。
是太子的态度,令他很是不安。
从始至终,太子说了开场白后,就没有说过一句话。
当他与高士廉遭到发难,引起于志宁与萧瑀的反对后,太子一言不发,无动于衷,就很好说明太子的态度。
是偏向于志宁与萧瑀的。
长孙无忌看向自己的好大儿,长孙冲接收到讯号,刚准备说话,就听到不高不低的‘嗯’声。
他看了一眼太子,才直起的身体,顿时软了下来。
长孙无忌心头莫名的一悲。
太子到底想要干什么?
为什么要对他咄咄逼人的?
难道非要闹的大家一拍两散吗?
没了我长孙无忌的支持,你太子也能好过?
但他突然意识到,太子真的可能不是太在意了。
而是他长孙无忌一旦脱离太子一系,反而要受到口诛笔伐,保不住自己的地位。
殿下!
萧瑀直接从软垫上站起来,走到殿中央,道:文贤两报所报道,在长安城内,引起极大的震动,百姓义愤填膺,学子士人群情激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