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士子们大多家境优渥,在六艺的熟练上,若非是天赋异禀之人,常人是难以超越的。
毕竟,常人连生存问题,都还处在忧虑的情况下,怎么会有多余的心思,去练习其他东西呢。
李敬玄连续击败五名新军将士,并不自傲,他觉得这是他应该赢下的。
面对薛仁贵,他起初并不放在眼里。
却不想,万中无一的妖孽,就这么出现在他的眼前。
只见薛仁贵一箭将靶心射穿,二箭,三箭全部从空洞的靶心射过。
最夸张的是,这个家伙根本不带停的。
李敬玄铆足力量,想要射穿靶心,达到与薛仁贵同样的效果,但箭箭命中靶心,却不见射穿。
这薛仁贵好是神力啊。
张仁祎不由惊叹的说道:这等臂力,属实有点夸张。
我看他不像是寻常人家的良家子。
裴行俭也是不由点头,都说穷文富武,家里要没有点条件,哪怕再有神力,不经过练习,也做不到薛仁贵这般高超箭术。
好!
新军将士激动的连声大吼,总算是有同袍找回场子了。
好小子。
这等箭术,非同一般啊。
程知节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了过来,小子,你叫什么?
报告,我叫薛礼,字仁贵。
薛礼板正身躯,大声说道。
姓薛?
哪里人氏?
程知节神色一动。
河东薛氏,绛州人氏。
这话一出,众人都有些惊讶,唐俭问道:河东薛氏?我要是没记错的话,驸马都尉薛万彻将军,也是出自河东薛氏。
莫非,你与薛将军是同族子弟?
薛礼神色微微羞赧,道:我自幼家境贫寒,地位卑微,以种田为业,安敢攀附大将军。
闻言,大家算是明白了。
以薛礼的身手,应该是家道中落,不复往昔。
但还是有点家业,否则就这一身本领,哪里是普通人家能拥有的。
薛万钧祖上虽然是河东薛氏,但并未在河东居住,不过,真要论关系的话,说不定这薛礼还是能跟薛万钧扯上一些的。
不过,大家也不是太过在意。
哈!
河东绛州人氏,看来我与你还是同乡啊。
裴行俭不由笑道:只不过,我在绛州怎么没听说过,有你这等人物啊。
区区小人,安能入裴指导之耳。
薛礼说话有礼有节,不卑不亢,显是有家教的。
薛兄,怎么样,我与你比试比试?
裴行俭主动邀战,他也有心与这位老乡较量一番。
这……,属下不敢。
你小子谦虚什么。
程知节大大咧咧的说道:给老夫狠狠的揍他们一顿,老夫重重有赏。
太子奏请陛下,要在新军遴选身手了得的高手,跟几十万挑选出来的高手,来一场大比武。
你要是让老夫满意,保举你参与这场大比武。
唐俭脸色一黑,道:卢国公,将士们都看着呢,说话注意点影响。
有什么影响,薛礼武艺,有目共睹,大家都看着呢,他要是过关,保举又如何?
程知节满不在乎的说道:谁要是不服,跟薛礼过过手不就行了?
唐俭微微摇头,也不再说话,毕竟是这么个道理。
军中要是不服,那就划下道道来比试一番。
大比武?
薛礼神色一动,道:既然如此,裴指导,属下可就冒犯了。
无妨。
程知节眼珠子突然一转,道:裴行俭啊,这比试怎么说有点彩头才好看。
国公想要用什么彩头?裴行俭脸色不变。
他知道,这卢国公还惦记着当初堵他家门一事呢。
你这士子徽章不是戴着嘛。
程知节笑呵呵的说道:要不,你输了,就把士子徽章赠送薛礼。
不行!
国公你这是公报私仇。
太子赏赐,怎么能做彩头?
绝对不可能。
裴行俭还没说话,其他指导就纷纷反对起来。
他们每日佩戴士子徽章在胸前,视之如同性命,怎么敢用来当赌注?
听听,这是什么话,老夫怎么就公报私仇了。
怎么?
难道你们觉得裴行俭比不过薛礼不成?
人多了,程知节可能会怕。
但就这么几个人,他还不是轻松拿捏,游刃有余啊。
你……!
李敬玄,张仁祎,狄仁珪等满是怒容,一句话就把他们堵在死胡同。
要是不同意,岂不是未战先怯,怕了人家。
唐俭道:用殿下赏赐之物作为赌注,有大不敬之嫌。
还是另外找个彩头吧。
他这话是在提醒裴行俭别冲动行事。
往大了说,是对太子不敬,往小了说,是拿自己前途开玩笑。
裴行俭自是不会上程知节的大笔当。
他轻声一笑,道:国公,这士子徽章必不可能的。
他见程知节露出不屑跟轻蔑,继续说道:不过,若是薛礼能够赢我,我厚颜在太子殿下面前,为薛礼请一枚士子徽章。
算起来,薛礼也能算是士子吧?
程知节好奇的问道:你能做的到?
做不做得到,是卑职的事,只是,我出了彩头,但国公出什么,或者是薛礼拿什么出来?
裴行俭笑道:不能亏都是我吃吧?
也对,你说说要什么?
我若是赢了,国公要无条件支持我们指导思想的工作。
哈哈,没问题。
程知节一口答应下来,这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损失。
不过,薛礼,你以后在指导的思想生活安排上,要无条件服从,要起到带头作用。
裴行俭道:怎么样,你觉得如何?
属下不管输赢,自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