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为她端茶递水,嘘寒问暖,无微不至。花向晚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却甜丝丝的。
这日,太子派人送来了赏赐,以表彰楚家世代忠良,为国捐躯的精神。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堆满了整个正堂,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柄金光闪闪的宝剑,剑柄上还镶嵌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一看便知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太子殿下真是太客气了,这些东西我们实在是受之有愧啊!楚老夫人看着满屋子的赏赐,不禁感叹道。
是啊,太子殿下对我们楚家实在是太好了。楚怀野也附和道,但他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太子此举太过刻意,似乎另有所图。
花向晚看着那柄宝剑,心中也有些疑惑。太子为何要送这么贵重的东西?难道仅仅是为了表彰楚家?
她不动声色地将宝剑拿了起来,仔细端详着。剑身寒光凛冽,剑锋锐利无比,一看便知是削铁如泥的神兵利器。但奇怪的是,这柄剑的剑柄上,却刻着两朵并蒂莲花,与这杀气腾腾的宝剑显得格格不入。
这两朵莲花……花向晚喃喃自语道,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怎么了,嫂夫人?楚怀野见她神色有异,连忙问道。
花向晚摇了摇头,将宝剑递给楚怀野,淡淡道:没什么,只是觉得这剑有些奇怪罢了。
楚怀野接过宝剑,仔细看了看,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便将其放在一边,没有再理会。
然而,花向晚的心中却始终萦绕着一丝不安。她总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几日后,花向晚的身体逐渐恢复。她闲来无事,便开始整理楚家的事务。楚家男丁凋零,只剩下楚怀野一根独苗,许多事情都无人打理,只能由她这个长嫂如母来操持。
夫人,这是这个月的账目,您过目一下。管家将一摞账本放到花向晚面前,恭敬地说道。
花向晚点了点头,拿起账本,一页一页地翻阅起来。楚家虽然世代武将,但家风严谨,账目也做得十分清晰明了。只是……
等等,这笔支出是怎么回事?花向晚指着账本上的一行数字,眉头紧锁。
回夫人,这是……管家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说!花向晚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喝道。她最讨厌这种遮遮掩掩的行为,更何况,她现在掌管着楚家,绝不允许任何人有丝毫的隐瞒和欺骗。
管家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说道:回……回夫人,这笔支出是……是堂少爷生前……欠下的一笔赌债……
赌债?!花向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楚家世代忠良,怎么会欠下赌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一五一十地说清楚!
管家吓得面如土色,哆哆嗦嗦地解释道:堂少爷他……他喜欢与人赛马,但……但他的骑术实在是不敢恭维,所以……所以经常输……
经常输?输了多少?花向晚强忍着怒火,冷冷地问道。
这……管家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声音细如蚊蝇,前前后后加起来,大概……大概有十万两白银……
十万两?!花向晚猛地站起身,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桌子上的茶杯都被震得跳了起来,滚烫的茶水溅了她一身,但她却浑然不觉,怒火几乎要从她的眼中喷射出来,这个狗东西,他怎么敢?!!还记在楚怀野的账上。
楚家虽然是世代武将,但也绝非大富大贵之家,十万两白银,几乎是楚家全部的家底了!这个狗东西,竟然背着她欠下如此巨款,简直是岂有此理!
夫人息怒,息怒啊!管家吓得瑟瑟发抖,连连磕头求饶,堂少爷也是一时糊涂,还请夫人看在他为国捐躯的份上,饶了他这一次吧!
饶了他?他死了倒是干净了,可这烂摊子却要我来收拾!花向晚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管家的鼻子骂道,你说,这笔赌债,是欠的谁的?
是……是城南赌坊的王三爷……管家战战兢兢地说道。
王三爷?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个人?花向晚皱了皱眉,问道。
王三爷是京城有名的……有名的地头蛇,黑白两道通吃,就连官府也要让他三分……管家小心翼翼地说道,生怕惹恼了花向晚。
花向晚冷笑一声,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地头蛇?哼,我倒要看看,是你的蛇头硬,还是我的拳头硬!
去,备车,我要去会会这位王三爷!
……
城南赌坊,是京城最大的赌坊,也是王三爷的势力范围。
花向晚一身素衣,在丫鬟的陪同下,来到了赌坊门口。
赌坊门口人来人往,乌烟瘴气,各种叫骂声、吆喝声不绝于耳,与楚家庄严肃穆的气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花向晚微微皱眉,心中对那个嗜赌如命的楚堂少爷更加厌恶了几分。
这位夫人,您是来……赌坊门口的打手见花向晚气质不凡,便上前询问。
我找王三爷,麻烦通报一声,就说楚家夫人求见。花向晚淡淡地说道。
楚家夫人?打手上下打量了花向晚一番,见她气质不凡,也不敢怠慢,便进去通报了。
不多时,打手便出来了,对花向晚说道:夫人,我们三爷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