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颜娰拎着行李箱爬楼,脚步声不重,怕吵到邻居,她把手机的电筒打开,照着脚下的路,一步步台阶慢慢上去。
到五楼和六楼的缓步台时,颜娰把光亮往上扬,家门口好像站可道人影,颜娰手往后收了一下,本能的被惊了一瞬。
别怕,是我。
光亮照到脚下,男人的声音一落进耳里,颜娰稍稍顿了顿,再抬头,江砚黎已经走了下来。
你怎么来这儿了?她问。
江砚黎把她的行李箱给接了过去,不是今天走吗?
颜娰不想回答,也没让他把话题给岔开,又问了一遍:你怎么会来这儿?
散步,顺便走到这儿了,就上来看看。
你散步能散到这儿来,哪条路帮你开倍速了?
不管他是从公司还是从豫园过来,都不可能顺路,更不可能靠两条腿。
江砚黎眉梢微扬,脸都不带红的,谁说我是走过来的,就不能开车么?
你嘴里就没两句靠谱的。
颜娰绕开他上楼,走在前面,丝毫没注意自己潜意识里并没有反感行李箱在他手上。
虽说这种硬掰的信任很勉强,不过对江砚黎来说足够,手里都不是行李箱,是个宝贝。
颜娰拿出钥匙开了门,摸索开关把灯都打开,她随手把钥匙放在鞋柜上,往里走了一段,转身来拿走江砚黎手里的行李箱。
客厅里没有什么可收拾的,颜娰直接去了次卧,翻了些抽屉里的笔记本,这些都是她上学时记得笔记,之前留在这,是觉得没有要带走的必要,现在想想,以防温岚会用她的字迹仿签名,还是带走的好。
江砚黎就靠在门口,斜靠着门,静静的看她。
她动作不快不慢,可怎么就一举一动都那么的勾眼球。
江砚黎的视线一黏她身上,藏都没发藏,连个背影他都很贪恋。
这些东西也打算带走。
嗯,颜娰说:我妈来过这儿,她想把房子卖了,户主是我,她没办法,万一她找人仿我的字迹去签字,那也麻烦。
有这事?
他身子站直,嗓音略略放沉,抱歉,我这段时间没顾得上,不知道这事。
不怪你。
颜娰很清楚温岚是怎样的人,好赌也不是一两天形成的,那种瘾都融入骨血里呢,嫁进傅家这些年,她为了维持表面上的贵妇形象,还会收敛些,可一有机会就会放纵。憾凊箼
她拿走一夜暴富的命,再加上做傅大太太,许多方面需要用钱,她手里的钱一直是左手倒右手,很难留住。
你最近还有给她钱吗?
江砚黎:没有。
颜娰仍然背对着,但说话的时候眼梢有往后倾斜。
他又补充了句:你去年跟我说过,不让我再偷偷给她钱,我就没给过了。
我?我说过?
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有说,喝醉的时候。江砚黎回得很认真。
都准备她要是问醉的是哪一次,他都能立马说出时间线来。
可颜娰没有问,只是轻应了一声便没下文了。
她那性子,话题一旦断了,很难再重新聊起来,江砚黎试图找话题,可怎么说都觉得苍白得很,话在嘴里来回几个轱辘,也就憋出一句:姒姒,我其实很听你的话,只要你说的,我都听。
颜娰手上很明显的顿了顿。
她抿抿唇,没回头看他,莫名的觉得心里潮得很。
说不好什么因素,她也不愿去细想,把抽屉里最后几本笔记本放进行李箱里,合上拉链,拎着便要走。
江砚黎在她过来前把门口的路让开。
不用说这些给我听了,我之前不知道她私下找过你,后来知道了,我跟她谈过,不许再找你要钱,后来我也想和你好好谈谈的,但我们时间怎么都对不上,越是往后,我们之间的间隙隔得越来越大,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跟你坐下来聊。
江砚黎视线紧盯着她,至于她说了什么,没几句往耳里去,跟他客客气气的,他不听内容都觉得心里堵得慌。
颜娰不知道他心思都放在别处,还认认真真的说: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谢谢你的,我知道你给她钱是看在我的份上,我不好问你给了多少,我觉得我提了。你反而生气,要是哪天你想追回这倍ブ弥卸岽止πすΦ禺,随时找我。
什么意思?
要跟他把一切都划分得那么清楚?
江砚黎用力压了下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来,你把我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了。我怎么找你去?
这些话听在颜娰耳里,是另一种意思,所以他还是在意那些钱的,毕竟谁都不想当冤大头。
你想找我有的是办法。
江砚黎突然靠近,几步跨过来挡在她面前,没办法。我现在拿你是真的没办法,要不你先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