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砚黎:我说了不晚!
陆怀瑾面色沉暗,极淡的看了他一眼,试试看。
江砚黎说不上心里什么滋味来,慌得很,他扭头便出去了,步子迈得很快,找了很久,总算在溪流上的石桥上看见她。
颜姒绕得挺远的,她双手抱着胳膊,也不扶着点,站得笔直,肩膀略略往后仰着,裹着厚衣服也能瞧见约莫的身材曲线,她扎了个低马尾,风从后面吹过来,微卷的发尾撩在后背和肩膀上,散得如千丝一般,却没有一丝能进入她眼底。
一双眸子清凌凌的,微垂着看着水里游得缓慢的锦鲤。
盯那么用力,打算和鱼打一架么?
江砚黎手里拿了个装鱼食的小碟子,递到她跟前,喂喂?
颜姒眼神自他指尖划过,没拿碟子,而是捻了点鱼食往水里扔。
江砚黎眉梢轻略的抬了抬,起码没立马给他甩脸色,就已经赚大了。
他身子后靠,单手往后撑在桥上,手一直往前递着,颜姒每次取鱼食取得很少,撒了几把下去后,闻道味儿的鱼慢慢聚拢过来。
她接着喂,喂着喂着,那些鱼开始往外吐鱼食,水面上浮了不少。
颜姒把手里那点扔下去,忽然开口:它们饱了。
这是晚上,估计白天被喂饱了,不肯吃了。
饱到一个量也就不吃了,很浅显的道理,其实任何事物人,攒够了,也就够了,到那个量就平衡了,颜姒的声音很平静,话风转的猝不及防,江砚黎,我们的感情也到头了,还不肯放手么?
在这儿等着他呢?
江砚黎低着头,嘴角轻压着,抿了丝笑,他慢慢抬头,上挑的眼里含着几分笑意,姒姒,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我不会对你放手。
她看着他,说:我要出国了。
江砚黎浑身一僵,双腿站得笔直,手拉回来要往她身上去,只是抬起时又落了下去,双眸紧紧的盯着她,什么时候的决定?出国做什么?去哪?去多久?是出公差?
颜姒一句也没回答,我走之前去把最后的手续办完吧。
去哪?
江砚黎挪了步子,他有意将下桥的路给堵住,去多久?
你问这些都没有意义……
有。
江砚黎朝她走近,你要把我扔下了?
这时候的他一点都不强势,甚至是有些低声下气。
颜姒掐了下指尖,别过头去浅吸了一口气。
都坚持这么久了,不管对错那都得咬牙走下去,一旦心软,给了他有可能的错觉,就真的纠缠不休了。
去美国,最短两年。
江砚黎悬着的那口气松了一半,没事,我去陪你,或者我等你回来。
你不明白吗,我不想看见你,就是为了离你远点我才走,你非要追过来做什么!
颜姒恼了,没注意态度,强势些或者厌恶些也好,都到这一步了,她玩不来藕断丝连那套。
她在江砚黎面前停了一会儿,而后转身打算从另一边下桥,绕过溪流回餐厅去。
可江砚黎拽着她的手将她给拉了回来,人还没撞到怀里,他把着她的腰,轻搂着给推了几步,把她带到怀里来,双手撑在她身后的横柱上,肩膀微微往下弓着,熟练的把她给圈在怀里。
他唇线抿得很紧,很重,嘴角略微向下,搭了两下。
黢黑的深眸逆着光,眼窝很深,一瞬不瞬盯下来,随时可能把她给搅进这双眼里。
真不要我了。
颜姒试着推了他一下,他纹丝不动。
她一咬牙,厉声道:不要了!
可是怎么办,我很想要你。
颜姒眼睫狠狠一坠,忽然抬起眸子,面上已然有了几分薄怒。
她真的很难不把江砚黎的话往歪了想。
眼神一对上,他几乎是立刻明白她什么意思,他没急着解释,就这么和她对看了好久,他勾着她眼里的线,但怎么都拉扯不过来。
我真的爱你,我怕多说几次你都不信了,可我要是不说,你更不信,要怎么你才能相信我真的爱你爱到骨子里了?
颜姒眉尖蹙了几下,他几句话,就让她脸上那层怒意维持不住。
不过她头脑已经清醒了,不过是冷嘲一笑,我不信,我在你身上吃过太多亏了,你换个人骗吧。
沈星眠不就很好骗么。
大抵男人都有劣根性,得不到的千方百计的哄着,得到了就腻烦了,成日躲着。
他把沈星眠捧在手心里宠的时候,颜姒心死了一次又一次,现在她想走了,他反而觉得不乐意了,又回过头来哄着她,把沈星眠给撂在一旁。gǎйqíиG五.cōm
要是时间再往前多推一点,她真的能被他两句话给勾得破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