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颜姒压根不信会有这种好事。
你要是觉得我总提离婚,让你不开心,大可不必总这样调侃我。
江砚黎挑了下眉梢,落在她脸上的眼神似盯未盯,不是调侃,你信不信。
颜姒继续上楼,都不回他的话。
江砚黎一直跟她到门口,钥匙都拧进去了,颜姒恁是停在那,转过身,江砚黎的脚后跟抵着第一级台阶,晕黄的灯光将他的阴影拉到墙上,颜姒恰好被遮了一半,她从他影子中走出来,细究着眉头,问他:我帮你联系谁,秦桉还是谢允?
江砚黎轻睨了一眼她身后的门,真不让我进去喝杯茶。
太晚了,我家也没茶,颜姒抢在他前头说话:秦桉吧,好吗,你念一下他的号码。m.GaИQīИG五.cοΜ
颜姒摸出手机,低头将屏幕给摁开,她耳后的发丝落下来,顺手又给压到耳后去,没听见他的声音,又抬起头,疑惑的看着他。
在口袋里,江砚黎说:你帮我拿一下。
你自己不能拿吗?
醉得厉害。
江砚黎的声音忽然很哑,朦朦胧胧的,多了些她极快忽略的东西,手不太能掏得准,你帮一下。
他分明就是在耍无赖。
可她不帮,那就在门口僵持着了。
颜姒压了压脾气,先把自己的手机揣回去,走到他面前,手伸进他左边的西裤口袋里。
只摸到了烟盒,她刚要把手拿出来,江砚黎捉着她另一只手,往那边的口袋放,这边。
你!
颜姒羞怒的要把手抽出来,江砚黎扣着她手腕,不放,颜姒力气上稍微松懈,他顺着她手腕滑下来,手指贴着她手背慢慢到指间,再到指腹贴着她指甲,要握起来的时候,颜姒忽然把手抽了出去。
她气恼得脸儿都红了,话都不肯和他说一句。
江砚黎挺想嘴欠的,可万一把她给惹毛了,他又舍不得,便把手拿出来,背到身后去。
颜姒真不想管了,转身拧门,都推开一个小缝了,下面伸来一只脚,抵着门给推了回去。
江砚黎!
唉,在呢。
江砚黎等着她转过来,不进门,要是进去了,今晚就走不了了。
我又不会留你!
我不会赖么?
……脸皮真厚!颜姒小声的吐槽,她把钥匙给抽了,放衣兜里,还是在防着他。
江砚黎算消停了,他倚在门上,再拿一次,我不闹你。
颜姒躁郁的吐了一口气,站得一步远,只伸一只手过去,拿到手机后快速收回手。
他的手机没密码,颜姒点进通话记录,最上面几个就有秦桉。
砚哥。
打通了,颜姒开了免提,递到江砚黎面前,他不接,那双手像断了似的,只用眼神往屏幕上点了一下。
秦桉没听见声音,又问:什么事啊,砚哥?
颜姒用眼神催促江砚黎,奈何他就是不肯开口,她只好硬着头皮说:我是颜姒,江砚黎在我这儿,你能来接他吗?
嫂子?秦桉让旁边的人别说话,收起玩世不恭的语气,一本正经的扯谎:砚哥醉了是吗?我这边被绊住了,暂时走不开,嫂子你帮我照顾一下,我可能晚点过来。
颜姒咬唇,他喝醉了。
嗯,砚哥喝醉了不闹人的,麻烦你了,嫂子。
真不愧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无赖劲儿一模一样。
颜姒接不上话来,眉尖微微蹙高,快要不耐烦了,江砚黎才勉强开金口:少浑,赶紧过来。
唉?砚哥你还清醒着呢?你好歹醉一醉啊。
现成的机会往外推,太不争气了!
江砚黎嘴里含着笑,现在来,省得我过后跟你算账。
你确定我现在过来了,你之后跟我算账不会更狠吗?
江砚黎佯装叹了口气,对颜姒说:怎么办,人家不想管我。
颜姒定定的瞧着他,再多逗两句,她大概得哭。
江砚黎收了笑,语气重了几分,过来接,上回送她回来这小区。
秦桉不是很理解,但应了,挂了电话。
颜姒把手机还回去,她再把门打开,自己换鞋进去了,没管他,也没叫他进来,他要是想进来等,颜姒也不会赶人,她没那么不近人情。
她向来是回家就洗澡,睡得也早,江砚黎在这儿,她只喝了杯热水,然后拿出病历本看,坐沙发上,后背没往后挨着,后腰离抱枕都还有两厘米距离。
她总觉得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