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一饮而尽。
白若瑾见状,也饮尽了杯中酒。
与此同时,白汲还想替庞嘉雯满上。
可庞嘉雯率先一步封了杯口,轻哼道:不能再喝了,我都有点头晕了。
白汲笑着颔首,转身就将酒壶递给了小丫鬟。
庞嘉雯见状,微微松了一口气。
白汲此人一直很有分寸,果然一如既往。
白若瑾见庞嘉雯眉眼间染了一抹红,不知道是不是饮酒的关系,便道:若是一会不舒服,我派人去请大哥来接你。
庞嘉雯摇了摇头道:没有不舒服,只是酒不能喝多,伤身。
白汲连忙道:我们寻常也不喝的,不过今天高兴,而且是梅子酒,后劲不大。
庞嘉雯颔首,认真吃菜。
青梅酒好喝,果香味很浓,酒味很淡。
庞嘉雯也觉得应该没有什么后劲,就是渐渐的,感觉有点热。
她的手无意识攀上领口,但觉得不妥,又连忙挪了下来。
白若瑾见了,眉头微皱,转头去看紧闭的窗户。
吃得热了,不如把窗户开一开?
白汲站起来道:窗户就不开了,寒风吹进来别又着了凉,我去让她们把房门打开。
说着,往外去。
只是才没走几步,好像有些呕吐之意,便冲了出去。
谢筝有些担心地站了起来,不过没跟出去。
庞嘉雯见状便道:他刚刚喝了好几杯,你出去看看吧。
谢筝也想起来了,连忙道:那我去看一眼。
谢筝走后,有个稳重的嬷嬷走进来,放下手中的香炉道:大奶奶见大爷吐了,有些难受。大爷让我点些熏香,免得大奶奶进来不舒服。
庞嘉雯嗅着香气,檀香味甚重。
她对白若瑾道:孕妇好像不能随便熏香。
白若瑾站了起来,想走过去看看。
这时外面传来关门的声音,庞嘉雯诧异地看向白若瑾。
只见白若瑾神色一变,连忙拿了茶水泼向香炉。
倏尔间浓烟四起,他捂住口鼻道:不好,是软骨香。
庞嘉雯一下子站起来,震惊地望着他道:白汲不是你的人吗?
白若瑾的脸色阴沉如水,连忙去推了推窗户。如他所料,窗户全都被钉死了。
愤然的白若瑾一拳砸过去,却发现那窗户做了加固,而他也使不出什么力气了。
白子瑜,你疯了?
白若瑾咆哮着,气息不稳。
站在院中的白汲苦涩一笑,朗声道:若瑾,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的,但我却不想再看到你暗自痛苦。
我已经写好了折子,明天就回洛阳守老宅。往后我不在你身边,你万事小心。
白若瑾怒斥道:你现在放我们出去,我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否则的话,我就将你逐出白家!
白汲道:我本是白家旁支,你逐我出白家也好。
他说完,转身走了。
听见脚步声的庞嘉雯惊恐地喊道:白汲!!
白汲脚步微顿,声音凉薄道:郡主曾问过我为何听从若瑾的差遣,那今日我便告诉郡主实话。纵然这世间荣华接踵而来,娇妻爱子常伴身侧,对我而言,都不过浮华一梦。倘若没有若瑾,就没有今日的白汲,郡主可以恨我一辈子,但我不能让若瑾永远失去他最爱的女人。
坚定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再也听不见。
庞嘉雯愤怒地攥紧拳头,再一次感觉背叛带来的伤害。
她对白若瑾道:又是这样,为什么我总是被你们这些人欺骗?你不要跟我说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不信你是无辜的!
她说着,难受地往门口走去。
白若瑾眸色沉痛,伸手拦住了庞嘉雯:别过去,吸入软骨香以后,越是想用力,越是无力。
庞嘉雯闻言,冷冷地看向他。
只见他脸上起了一层密汗,眼睑红得像染了血,紧绷的脸色看起来格外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