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乍一听女人的话有理有据,挑不出什么毛病,但奇怪就奇怪在当初女人找人救儿子,不去找厂里身强力壮的男职工,而是一直扭着温宁不放。
而且正是因为女人儿子丢了这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火灾和救人上面,完全把仓库里的间谍给忘了。
这也是温宁事后觉得奇怪的点,我问你,正常人求救不都应该找看起来能施救的人吗?为什么你非缠着我不放,非要让我帮你救人?
女人辩解道,您您记错了吧,我是让您帮我安排人救人,我没让您自己去救啊。
温宁紧盯着她的眼睛,不放过她每一个微表情:但你全程都缠着我,一直在吸引我的注意力,你在替运走仓库尸体的人争取时间。
听到这话,女人眼神明显闪烁了一下,然后又咽了咽口水,惊疑道:什、什么尸体?温厂长,您在说什么呀。
温宁冷笑:我在说什么你心里知道。那具尸体的身份是间谍,你帮着外面的人把尸体运走,说明你跟间谍也脱不了关系。间谍罪判多少年你知道吗?这辈子你都别想出来!
听到自己媳妇儿跟间谍扯上关系,王壮着急地扯着女人衣服:你个婆娘到底怎么回事?赶紧老实交代!
女人抿了抿唇瓣,一脸无辜地看向温宁:温厂长,我真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我一个普通妇人,怎么会跟间谍扯上关系?
好,温宁勾唇,火灾发生的第一时间,你不在现场,在到处找你儿子对吧?
女人迟疑着点点头。
温宁:我跟我丈夫来厂里这事儿,只有吴厂长知道,进厂的时候,也只跟吴厂长和几个保卫科的同志打过罩面,你刚出现在火灾现场的时候,我丈夫当时并不在人群里,你却直接脱口而出说我身边有位军人同志,非要让他救人,既然你之前一直在找儿子,没跟我们打过罩面,你又是如何得知我身边有位军人同志?
这就是温宁奇怪的地方。
这女人一开始非求着她救人,她在犹豫的时候,这个女人又给陆进扬戴高帽子,说他是军人,非要让陆进扬去救,就好像一直在吸引她和陆进扬的注意,想让他们两个的注意力都放在火灾救人上面,没空去想仓库的间谍。
听到温宁的问题,女人愣了一秒,随即支吾道:我……我是听厂里其他职工都在说有个军人在组织救火……所以我才这么说……
是吗?温宁似笑非笑地睨着女人,就在此时,保卫科的同志忽然走了进来,对温宁道,温厂长,找到了!
温宁叫人来办公室之前就委托保卫科的同志去搜王壮的宿舍。
说话间保卫科的同志将找到的东西递了过来,温宁看着那卷东西,眼里满是了然,顺手便将东西往女人面前一扔,你不是说你跟间谍没关系吗?那这个从你家宿舍搜到的东西从何而来?
女人低头,只见地上一卷用皮筋绑好的崭新大团结,脸色登时便白了几分:这这我不知道呀,这不是我的东西。
王壮是厂里食堂的师傅,每个月工资30块,女人没上班是家庭主妇,凭两个人的收入,就算不吃不喝想要攒这么多钱至少也要五年的时间,但现在王壮家突然多出这么一笔钱,自然不可能是正经来源。
旁边的王壮也意识到这个问题,赶紧开口解释:温厂长,我家存款一共不到100多块,这么多钱不是我家的,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保卫科的人看不下去了:不是你家的东西?这是从你家床褥子底下搜出来的!谁闲得没事儿往你们家床下放钱?还是说钱多得花不出去,要分给你们?
就是啊,赶紧老实交代吧,别想着狡辩,小心原本判几年就能出来的罪变成吃枪子!
听到要吃枪子,王壮惊恐地看着自己媳妇儿:这怎么回事儿?这东西怎么会在我家床底下?你个臭婆娘赶紧交代清楚!你想当间谍,别拉着我和儿子下水!
温厂长,这婆娘做的事跟我没关系,我什么都不知道。王壮又急忙转头对着温宁解释。
温宁却只看着对面的女人,连同国安和公安的同志们也个个跟活阎罗一般盯着女人。
女人从未经过如此肃杀高压的场面,脸色涨红,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却还强咬着下唇,死不认账: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肯定是别人故意栽赃的!
真是死到临头还嘴硬,温宁面色冰冷,转头对公安同志道:只要她摸过这卷钱,上面肯定会留下指纹,这钱是不是她的,只要采集指纹,对比一下钱上面留下的指纹就知道了。
公安同志心领神会地配合道:是啊,我马上打电话安排采集指纹的同事过来。
温宁点头:至于这卷钱,看着如此崭新,应当是刚从银行取出来不久,大团结下面有编号,只要询问银行,就能确定取钱的时间,还有账户的户主,到时候也能找到线索。
对!温厂长,你对我们刑侦技术很有研究啊。公安的同志佩服地看着温宁,两个人一唱一和。
对面的女人自然也听到两人的话,双手揪紧衣角,尽量在维持淡定表情。
可她却不知道,在她对面的公安和国安的同志们,天天都跟罪犯打交道,她那些微表情和小动作,都被人家看在眼里。
公安的同志去打电话让人采集指纹了。憾凊箼
温宁对女人道:都到这份儿上了,你还挺能扛的,不过等到采集指纹的同志一来,只要你的指纹和大团结上出现的指纹比对上,到时候不用你招认,单凭指纹就能定你一个间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