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或许还认得虞归晚的母亲。
女子将手中的水桶放下,一步一步走了过来,眸中无限温柔,她伸手想要抚摸虞归晚的脸:真的是你啊!
这轻轻的一声叹,似乎藏着无限的哀伤与无奈。
她静静地凝望着虞归晚,像是想从虞归晚身上看到另外一个人的身影。
也许是这个女子太过陌生,虞归晚下意识地后退一步,避开了这女子的触摸。
女子双手在空中顿了几秒,微笑着往后推开门:院子里乱,进来说话吧。
她似乎并不介意虞归晚会躲开她,也没有因为虞归晚方才得无礼而生气。
也许是时光磨走了女子身上所有的不幸,她的温柔一直都是带着善意的。
这样的善意,让虞归晚莫名的觉得安心。
虞归晚跟着女子进屋,也肯定了自己的猜测。ωωω.gǎйqíиG五.cōm
这女子应该是在这里住了很多年了,屋里的屏风蜡烛一应用具齐全的很,杯子也是京都时下流行的样式。
看的出来,她是被人故意安排在这里的。
但那些人并没有为难她,反而处处照顾。
具体是因为逃命还是其他的什么,虞归晚不得而知。
这也的确是个藏人的好地方,这后院虽然寂静,但却打理的井井有条。
如果不是像她一样推开门进来看,谁也不知道这里藏了这么一个人。
虞归晚心里波涛汹涌,面上却不显露半分。
你是这么多年第一个到这里的人。女子给虞归晚倒了一杯茶:我也惊讶于竟然还能见到你。
女子不惊讶于她的闯入,而是惊讶于她是虞归晚。
你认识我娘?虞归晚抬眼看女子,如果她的母亲还活着,应该是跟这个女子差不多的年纪。
女子抿唇笑了:你为什么会这么肯定?
虞归晚指了指女子身上挂着的荷包:这个,我有一个一模一样的,是我娘留给我的。
只不过她的那个已经磨损,看起来破败不堪,女子身上这个布料尚新,应该是最近才做的。
除去新旧,两只荷包一模一样,连坠着流苏的带子,都是一模一样的颜色。
女子摸了摸虞归晚的脑袋,虞归晚这一次没有躲开,女子的手温柔而有力,莫名的,虞归晚心里涌起一阵异样的感觉。
你既然知道我娘,能告诉我她的事么?
虞归晚早就想知道在她母亲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可原主虞归晚庸庸碌碌数年,加上之前那些经历过的人死的死杀的杀,这么多年下来,已经没有人知道当年的一切。
如今终于见到一位当事人,虞归晚迫切想要知道答案。
我不能告诉你。女子摇摇头,心疼的望着虞归晚:这也是我答应过你母亲的,她的心愿是你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活下去。
不能说,又是不能说。
虞归晚抿唇:她就那么笃定我不知道这些就能活的自在?
女子悠悠叹了一口气:或许现在不是你知道真相的时机,你该离开了。
女子不愿意多说,虞归晚知道自己再追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索性什么也不问了。
但她万万想不到,在刚刚踏出院子的那一刻,她竟然看到了顾延祚。
这个男人风尘仆仆的站在寺庙门口,脸色阴沉,衣服上沾着些杂草,看着应该是一路急行而来。
顾延祚!虞归晚不知顾延祚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怎么在这里?
顾延祚看到虞归晚,浑身紧绷的肌肉松了几分,紧促的眉头也舒展开来,走过来细细的看着虞归晚:你没受伤吧?
虞归晚被问的莫名其妙:我为什么会受伤?
这么说着,却见顾延祚朝女子弯了弯腰:奶娘!
这轻轻的一声如同石头掉进大海,掀起一片涟漪。
虞归晚拽着顾延祚的小手松也不是,不松也不是,站在原地很是尴尬。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是顾延祚的母妃。
难怪要住在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这要是让现在的皇帝知道了,怎么还有这母子两人的好日子过。
带她回去吧。女子言简意赅,依旧是温温柔柔的模样:记着你答应我的事。
顾延祚点点头,一手拥起虞归晚朝山下去了。
虞归晚双手扒着顾延祚的胳膊:你救我,是因为你奶娘让你这么做的么?
顾延祚没有回答,虞归晚捏捏顾延祚紧绷的胳膊:你的身体已经告诉我答案了。
顾延祚抿唇:一开始,的确是奶娘。
他也实在没想到,虞归晚会误打误撞到他奶娘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