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威酒店,如意厅。
秦姝跟秦海睿被服务员带过去的时候,走廊的灯光类似于那种绿色的灯光,给人一种不似人间的仙气飘飘氛围感。
身穿衬衣马甲的男服务生,双手打开包厢房门,抬手迎人。
两位贵客,如意厅到了,稍后会有人为你们服务。
秦海睿往里看了一眼,从上衣兜内掏出两张票子,递到服务生的面前。
预定这间包房的人,还没有到吗?
服务生双手接过,越发恭敬了:秦女士还没到,估计是被什么事给缠住了。
秦海睿皱了皱眉,声音冷淡道:行了,这没你的事了。
祝两位在天威玩得愉悦。
服务生把钱塞入裤兜,转身快步离开。
秦姝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忽然开口问:等一下。
服务生快速转身:女士,您有什么需要?
秦姝淡声问:你知道鸳鸯阁在哪吗?
田立伟预定的包厢,就是在鸳鸯阁。
再普通不过的一句询问,传入服务生的耳中,不禁脸色大变。
他脸颊肌肉抖了抖,声音发颤:抱歉客人,我们老板的VIP客人,任何信息都不许外泄。
VIP客人?
秦姝扬了扬眉,她怎么不知道谢澜之,竟然成了天威酒店老板的VIP!
她瞧着服务生脸上的惊恐,也不似作假,无语地撇了撇嘴。
不知道就算了。
秦姝转身往如意厅内走去,给秦海睿使了个眼神。
秦海睿走到服务生的面前,又从兜里掏出一沓现金:刚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你走吧。
是的,客人,我会尽快催促负责包厢的人员过来服务。
服务生也是个机灵的,小心翼翼地接过钱,顺着话往下说,转身快步离开。
*
天威酒店门口。
郎野开车把谢澜之送到酒店门口。
谢澜之跟阿木提下车,郎野降下车窗:我先去停车,等会来找你们。
谢澜之把衣领扣子系上,声音矜冷道:你先回去,这边结束后,我跟阿木提走着回家属楼就行。
那不行!
郎野略显凶相的表情,露出严肃的表情。
谁知道姓田的老狐狸,今晚会不会搞什么幺蛾子,我得跟着!
谢澜之见他还挺执着,薄唇勾起一抹浅笑:去停车,我们在鸳鸯阁包厢等你。
好嘞!
郎野脸上露出属于他这个年纪的灿烂笑容,屁颠屁颠地停车去了。
谢澜之跟阿木提刚走进酒店门口,一名身穿唐装,中等身材,四方脸庞,看起来三十五六岁的男人迎上来。
您就是谢副书记吧,果然一表人才,气质儒雅,不愧是将门虎子!
男人非常自来熟,抓着谢澜之的手,十分热络地自我介绍。
鄙人姓宋,名天佑,是这家酒店的老板。
之前就听说咱们云圳要来一位年轻领导,闻名不如见面,不愧是谢统帅的儿子。
谢澜之面带疏离的笑,笑意不达眼底的黑眸,凝着被宋天佑抓着的手。
他语气冷淡地问:请问鸳鸯阁在哪?憾凊箼
宋天佑似是没察觉到谢澜之的疏离,抓着他的手往电梯方向走。
来,我亲自带您过去。
阿木提瞧着宋天佑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非常强硬的挤入两人中间,把宋天佑推到了一旁。
他皮笑肉不笑道:宋老板,澜哥今天身体不太舒服,您还是离远一点比较好,别再传上你。
宋天佑是被人硬推开的,本来脸上的恼意已经浮现出来了。
听到阿木提的话,他不禁大惊失色:谢副书记病了?生了什么病?严不严重?
听他焦急的语气,以及脸上的真切担忧。
仿佛是真的在担心,谢澜之的身体情况问题。
阿木提也不过是随便找了个借口,哪里回答得上来宋天佑的问题。
咳咳咳——
谢澜之以拳抵唇,低声咳了咳。
没什么大问题,昨晚睡觉没关窗户,有点着凉了。
宋天佑握着拳头,砸在摊开的掌心里,急得不知怎么办才好。
这可怎么办?楼上咱们可是准备了好几箱进口好酒,还有几箱特供茅子,谢副书记病得实在是太不巧了。
他面上一片遗憾,嘴里也满是感叹,那双藏不住算计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谢澜之。
似是在分辨,谢澜之说的是真是假。
谢澜之咳了好几声,把脸都咳得有点白了,对宋天佑露出歉意的笑容。
是我这身子太不争气了,有点水土不服,估计还要在云圳多适应适应。
……宋天佑伪装的表情。差点没保持住。
他不可思议地盯着谢澜之,怀疑自己耳朵幻听了。
水土不服?
确定不是在开玩笑?
谢澜之一上任,宋天佑就把他的底细查了个底朝天!
京市高门谢家的太子爷,谢统帅的独子,曾经是963部队,第一团的团长。
谢澜之在云圳的时候,简直如鱼得水,不见他半点水土不服。
如今还冒出个水土不服来。
什么叫睁眼说瞎话?这不就是!
叮——!
电梯终于下来了。
宋天佑努力保持脸上的热切笑容,把谢澜之迎上去,直奔鸳鸯阁的楼层。
郎野停完车,往大厅走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很眼熟的人。
女人身穿非常时尚的墨绿色长裙,烫着大波浪卷发,脚上踩着一双黑色高跟鞋,走路一扭一扭的。
郎野仅凭一个侧面,下意识开口喊人。
嫂子!
走进酒店的女人,脚步微微停顿,随即继续前行。
郎野本来以为自己认错人了,发现女人有片刻停顿后,想也不想地追上去。
他快走几步,挡在女人的身前:嫂子,你这么来这……
后面的话,郎野没有说完。
他认错人了,眼前的女人嘴上涂抹着鲜艳的大红色口红,两条粗眉化得很浓,没有秦姝的半分妩媚与娇俏。
郎野第一时间让开身体:抱歉,我认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