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姝瞪视着双眼迷离的谢澜之。
她抿着唇。
不再让男人亲了。
给你亲,还要被嫌弃。
秦姝嘟囔着起身,准备离开,手腕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握住。
阿姝,头疼,陪我——
男人沙哑的撩人低语声,让秦姝的动作一顿。
她回头去看躺在床上,双目紧闭的谢澜之,发现他睡着了。
男人神色放松而平和,呼吸轻柔均匀,室内的黯淡灯光,映照在清隽矜冷的眉眼间,看着比平时少了几分锋芒。
秦姝又躺回原位,垂眸盯着,谢澜之捏着她手腕上,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
对方很用力。
似是真的怕她会离开。
秦姝抿唇轻笑起来,白皙柔软的指尖,轻轻摩挲着男人的手背。
翌日。
秦姝睁开双眼,发现躺在身侧的谢澜之不见了。
她揉揉惺忪眼睛,缓慢地坐起身来。
阿姝,你醒了吗?
窗边,传来秦母的呼唤声。
醒了——
秦姝打开窗户,看到秦母笑容温婉的脸。
秦母低声催促:都快中午了,赶紧起来吃饭了,一会还要赶路。
赶路?秦姝表情茫然。
秦母点头:你们今天就回京市,别在这待了。
秦姝最后一丝睡意跑光了,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
这还真是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您现在连家都不让我住了。
秦母没好气地戳了一下她脑门:你懂什么,你二叔二婶又闹开了,两口子不做点丢人现眼的事,好像就活不下去了。
秦姝撇了撇嘴,趴在窗台前,嘟着嘴问:他们又做了什么?
你婆家昨天有人带枪了,你二叔二婶告到了派出所,那边来人调查情况,还是你的老相识,你快起来去看看。
老相识?秦姝面露沉思,忽然道:是邢警官?!
嗯,你快起来。
知道了!
秦姝以最快的速度起床,穿戴整齐的来到正屋客厅。
就算是军官,也不该拿枪指着人。
就是就是!还把我打晕过去,赶紧把他们都抓走关起来!
秦姝还没进屋,就听到二叔二婶一唱一和的。
她唇角勾起冷笑:二叔二婶好大的排场,在我家大呼小叫的!
秦姝一进屋,就看到一屋子的人。
谢夫人坐姿优雅,手中端着茶碗,不紧不慢地喝着。
面无表情的谢澜之,坐在谢夫人身边。
母子俩的身后,站着阿木提、权叔、坤叔、阿花嫂四人。
秦父坐在主位上,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
除了秦二叔二婶,屋内还站着一个身穿警服的男人,皮肤黝黑,五大三粗的,模样看着挺帅气,也很有男人味。
秦姝!
男人看到走进门的秦姝,眼睛都亮了。
秦姝笑着打招呼:邢警官,好久不见。
邢警官视线下移,扫向秦姝快要生的肚子,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
你、你这是怀孕了?
他眼底浮现出,说不出的震惊与难过。
秦姝把对方的表情看在眼底,眼眸微眯,脸上露出母爱光辉,轻轻抚摸着孕肚。
怀了,再有一个多月就要生了。
邢警官的双唇轻颤,周身涌动的失落难过,是个人都看得出来。
本来还神色自若,仪态万千的谢夫人,用胳膊轻轻碰了一下,下颌线紧绷的谢澜之。
她压低声,幸灾乐祸道:儿子,你有情敌了。
谢澜之面上风淡云轻,眸光锐利地盯着客厅里热络交谈的两人,漆黑瞳仁闪过一抹愠色寒芒。
狐媚子!都嫁人了,还勾搭姘头上门!
一道格外刺耳尖锐的声音响起。
秦姝抬眸睨向,站在不远处的赵二妞。
你说你活了这么大岁数了,怎么一点脑子都不长,还是那么喜欢造谣生非,也不怕哪天走夜路,被人套麻袋给沉了河!
赵二妞鼻孔扩张,怒道:你胡说什么呢!
秦姝轻嗤一声:这里是我家,我爱说什么就说什么,不爱听滚蛋!
赵二妞:你一个小辈怎么说话呢,我是你二婶,说话客气点!
秦二叔明显有些忌惮秦姝,抓住想要冲上前讲理的媳妇。
他有点怂的摆起长辈架子:秦姝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这么任性。还有今天的事,你婆家必须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就算你嫁的男人是当兵的,家里的下人随便就掏出枪来,还顶着你二婶的脑袋,这事往严重了说,可是要抄家的罪。
咳咳……
谢夫人听到这话,没忍住咳起来。
她用力拍着胸脯,把呛到的水汽咳出来。
抄家?
这都什么年代了!
坐在主位的秦父,阴恻恻地开口了:建民,你怎么不问问自己媳妇做了什么?专挑阿姝婆家来做客的时候闹,你们这是给我找不痛快啊。
秦二叔的脸色立刻就变了,语速加快地解释。
大哥,没有的事,我就是来要个说法。
去年就施行禁枪令了,一个下人手持枪械,这事必须要查清楚。
一直安静无声的邢警官,也在这时出声了。
没错,非法持有枪支,是犯法的!
他眼神不善地凝着,坐在一旁,举手投足带着几分傲气,面无表情的谢澜之。
这个男人,恐怕就是秦姝的丈夫。
邢警官大步走上前,这位同志,请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两人虽然不是一个部门。
但彼此的身上,有着共同的特性。
谢澜之懒洋洋地撩起眼皮,唇角勾着一抹雅痞的邪肆弧度。
他看都不看邢警官,歪头对秦姝展颜一笑。
阿姝,过来。
秦姝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乖乖走到谢澜之的身边。
还不等她站稳,就被谢澜之弯身抱起来,放到他刚刚的位置上。
谢澜之当众摸了摸秦姝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