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于丽哭道:可我不甘心呐!如果他把孩子教育成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懂得尊重母亲,懂得什么是亲情,那我也就算了!可偏偏他把孩子教育成什么样了?我恨!我恨他让我失去了儿子!我恨他毁了儿子!
宁稚冷静道:你这个案子,其实更适合走人格权侵害禁令。孩子已经在男方那边生活了六年时间,且目前已经升入初中,学业紧张,抚养权要再改回来,我认为没什么可能。起诉人格权侵害,至少能保证你有正常探视孩子的权利。
于丽泪流满面地问:宁律师,我真的没机会让孩子回到我身边生活了对吗?
宁稚摇了摇头:十八岁之前,我认为没机会了。十八岁之后,孩子去上大学了,也长大懂事了,也许有转机。
于丽崩溃大哭。
程儒言从门外经过,听到小会议室里传出的哭声,摇了摇头。
接了这帮紫丝带妈妈的案子,三不五时都得听见这些人在嚎。
小骆不悦道:见不着孩子,能不哭吗?
程儒言训斥道:孩子不是有男方养着么?有什么好哭的?你们女人就是目光短浅!有人帮你带孩子,你还不赶紧麻溜跑路,还跟那儿争抚养权争个你死我活的?
小骆翻了个白眼:您没有孩子,您不懂那种‘母子连心’的感觉。
你有孩子?
小骆一噎:我是没孩子,但我是女人啊!我能共情那些紫丝带妈妈。
没出息!
……
宁稚一回到工位,小骆赶紧上前来,问:您才上班,就约了当事人过来啦?
宁稚苦笑了下:今天这位当事人,也是一位律师,是第一次来。
小骆意外:啊?那她自己是律师,怎么还需要找律师呀?
医者难自医。宁稚说,对了,打印一份代理协议给我,我让当事人签。
小骆赶紧回工位把空白协议拿过来。
她站在宁稚工位边打听道:那对方也是律师的话,这案子的标的能高一些吗?
宁稚点点头:嗯。这个案子需要去安徽当地起诉,来回折腾,我收她十万块。
小骆笑:翻倍了,不错!
宁稚拿着空白协议回会议室,让于丽签好,又送去盖章。
她和于丽约好证据材料准备妥当就前往安徽立案排庭。
前期的立案工作,于丽会自己处理,等到庭前和解或者开庭,宁稚才从北京去安徽。
宁稚回家和萧让说起这个案子,萧让第一反应是安徽太远了。
这种案子我预计二到三次庭审就能判下来了。飞安徽两三次,问题不大。
萧让夹一只海参到她碗里:你这个当事人还是死心眼。她这种情况,根本没必要死磕。
宁稚叹气:十月怀胎才生下来的孩子,能不死磕吗?搁你,你能不死磕吗?
萧让平静道:如果是我,我只会从孩子的利益出发。如果孩子跟着妈妈更好,我一定会放手。
宁稚笑:都跟你这么冷静就好了。多的是为了争孩子的抚养权打得你死我活的。有些男的,明明不想养孩子,纯粹是为了不让女方得到抚养权,真叫他争到抚养权了,他只会把孩子丢给老人。还有个别极端的案例,和新女友或者再婚妻子一起虐待孩子,甚至把孩子弄死的。
萧让摇了摇头:这个世界,神经病不是一般多。我有同学当法官,判离婚案,你知道男方当庭对法官说什么吗?
宁稚好奇:说什么?
萧让学那种阴森森的语气:法官,你敢判我们离婚,我就杀了你,杀了你全家,不信你试试。
宁稚大骇:当庭这样说?
对。gǎйqíиG五.cōm
报警了吗?
他说他是开玩笑的。拘留个48小时就放出来了。
宁稚感慨:法官和律师一样,都是高危职业,就好像上次要捅我的那个人……
说起萧让遇刺的那次,俩人都心有余悸。
萧让看着宁稚:有时候我真想把你放在家里,就像张晗那样,就在家里看书、玩儿,都不希望你在外面当律师。你被停职的这个月,是我过得最安心的一个月。
宁稚笑:读了十八年书,到头来却放在家里?那我不是浪费国家的培养了吗?
萧让笑笑,没说什么。
宁稚想起了离婚很爽快的赵学峰,转而问:赵学峰的离婚案怎么样了?
立案了。但今天李丹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明天到所里找我详谈。
宁稚蹙眉:她什么意思?不想离?
不想分财产吧。
不想分财产,那她别偷人啊。她好好和赵学峰过日子,不就不用分财产了么?
说起破坏自己家庭的李丹,宁稚如今还满心恨意:她曾经也是金诚的合伙人,要出轨,好歹出个跟她身份相当的律师,出个健身房的小白脸算什么回事?
萧让嘲讽地笑了下:哪个律师看得上她?你别把男律师想象得太饥不择食好吧?
出王林啊。宁稚恨恨道,王林那个老色胚,跟李丹不是很搭么?
王林是曾经想潜规则宁稚的金诚合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