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让想了想,说:我设置白名单吧。以后陌生号码都打不进来。
那也行。宁稚躺回去,拿脚拇指戳他的背,把她微信也删了。
萧让操作片刻手机,息屏后,手机丢回床头柜上:没加过她微信。
宁稚满意。
萧让起身去浴室吹干头发,宁稚把灯熄了,只留下床头一盏暖黄的小夜灯。
萧让摸上床,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低头吻她。
男人洗得干干净净的,身上都是沐浴乳的清香味,皮肤凉滑细腻,宁稚双手捧着他的脸,吻得越发热烈。
……
秋去冬来,岁月轮转,又是一年春。
在萧家人的期盼下,林淑婉和杨礼文在大年初五这天登门拜访。
萧家张灯结彩,席开数桌,宴请亲家、亲戚和街坊邻居,权当这一日是萧让和宁稚的订婚宴。
萧烨和赵琳也带着孩子来了,赵琳全程没好脸色,不时提起赵梦,惋惜萧让和赵梦有缘无分,听得林淑婉脸色不好。
宁稚脾气再好,也受不了她在自己父母面前这样,也跟着没有好脸色。
萧让担心她,跟着她回了林淑婉和杨礼文的家。
林淑婉从包里拿出红包,取出一张对折的红纸。
红纸上写着婚期。
林淑婉看了看,把红纸交给宁稚和萧让:萧家长辈把你们领证、摆酒的婚期都择吉了,你们看看,没问题的话,就照着红纸来。
宁稚瞥一眼上头的日期:万一碰上我俩其中一个人得出庭,怎么办?
林淑婉叹气,心事重重的样子。
萧让说:到时候我们尽量跟着红纸的日期来,实在不行,再重新择吉。
林淑婉还是叹气。
宁稚瞧她这样,越发不舒服,问:您到底是怎么了?一回来就开始唉声叹气的。
杨礼文适时说道:是这样的,你妈妈想回老家请客,但不知道该怎么跟你们说。
宁稚一听,登时炸毛:为什么要回老家请客?我们在老家没亲人了!
杨礼文:有你的同学,你妈妈的同事朋友,还有你舅舅、你奶奶和叔伯们。
宁稚激动道:不请赵家人!我早就不和他们来往了!我不想邀请他们!至于我妈的同学,包一辆车,邀请他们来北京参加婚礼即可!
杨礼文也不好说什么。
萧让劝着宁稚:好好说,别激动。
宁稚深呼吸几记,对林淑婉说:你弟弟,当年在姥姥中风后,立刻把姥姥赶出家门,说姥姥是因为咱家才中风的,必须咱家来负责!他甚至连姥姥最后一面、葬礼都不愿出席!这么多年,更是一次都没去祭拜过姥姥!你想认这个弟弟,是你的事儿,但我的婚礼,我不想邀请他们!
说起姥姥,她又激动又伤心,没忍住,红了眼眶,别过脸,拿手背胡乱蹭了蹭眼泪,片刻后站起身,决绝道:我的婚礼,只邀请您的同学,还有杨叔的亲朋好友,其他人一概免谈!
林淑婉手抵额头,什么都没说,很难过的样子。
宁稚跟杨礼文打了声招呼,拉着萧让离开。
俩人开车回家。
一路上,萧让紧紧握着她的手,什么都没说。
俩人默默无言地进了家门,吃饭、洗澡、上床。
萧让见她靠在床头看书,情绪尚可,劝道:你妈之所以想我们回老家办婚礼,邀请亲戚,不是为了她自己,而是为了你。
宁稚蹙眉瞧着他:什么意思?
萧让挨过去,将她大半个身子搂进自己怀里:刚才杨叔给我来了电话,说——老家那块儿,如果哪家闺女嫁人了,没请客,就会被默认嫁了二婚头,或者跟人跑了,所以才连个婚礼都没得。
所以我妈的意思是——为了不让我被人误会成嫁二婚头或者跟人跑了,才要大费周章回老家请客,甚至请那些恶心的人?
萧让赶紧点头:是这个意思。
宁稚笑,视线重新看回书本:这是杨叔为她找的理由吧?我反正不信。
我反正觉得有道理。
有道理也不请那些人!宁稚手中的书翻过一页,想到了什么,看着萧让,你也赞成回老家办婚礼请那些人?
萧让点头:没必要让老人遗憾吧。
你不怕见到赵鑫悦?
萧让一噎,没说出话来。
宁稚合上手中的书,朝他头上拍了一拍:我看你是想跟赵鑫悦见面是吧?
没有,我完全没有往那方面想。
没有?那你干嘛赞成回老家办婚礼?回去折腾一次有多累、还浪费时间,你不知道?
我知道,但我也不想让你妈失望。
宁稚背过身去:她失望的事情可多了,不差这一件。
说完,拉了灯,人沉到被窝里,准备睡觉。
萧让从身后抱紧了她,她淡淡说道:我今天心情不好,不想做,别碰我。
萧让于是只是吻了她耳朵一下:睡吧,晚安。
……
很快到了复工的日子。
去年因为张晗的案子,宁稚分身乏术,没做成什么像样的案子,唯有曾子君送来的两个诉讼。
除了这两个案子的提成,程儒言另外给她发了二十万的奖金,加起来,满打满算,也算奖金过百万,总归是比起前一年有进步。
加上和萧让感情稳定,婚期也定下来了,她整个人红光满面。
宁律,新年好呀!小骆跟宁稚打招呼,您看上去脸色真好!这个年过得挺开心吧?
宁稚把包放到工位上,走到小骆卡座前:我打听一下……程律给你发了多少奖金?
小骆笑眯眯地伸出两个手指头。
宁稚笑:二十万啊?
小骆点头: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