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年后第一天上班,宁稚就向法庭申请了调查令,去银行打印田小斌近一年的流水和征信。
田小斌的律师口口声声说田小斌已经悔改,自一年前被雷娟发现嫖娼就再也没犯过,也靠自己的努力还了部分网贷。但实际上,近一年时间,甚至到了前两日,田小斌还是不断借网贷,不断有半夜通过微信转出给不同异性的记录。
三次庭审后,法官当庭宣判:
雷娟获得孩子的抚养权,以及房子首付和已还贷部分的一半。田小斌的负债由于没有用于家庭共同支出,雷娟无须承担。
法槌敲下,雷娟激动得红了眼眶,频频望向门外,好像门外有什么人在等她。
雷女士,恭喜你。宁稚说道,第一次就判离的概率真的很低。
雷娟回神:谢谢您宁律师,多亏了您我才能赢得案子。
宁稚拍拍她的肩膀:不用谢,这是我的工作。
对面,田小斌激动道:房子凭什么分给她!那房子是我父母买的!她根本没份!凭什么分给她!
他抓着自己的律师,大吼道:婚可以离!房子不能给!我还指着那房子还网贷!帮我上诉!她是故意要骗我房子的!
律师冷淡地拨开了他的手。
他于是恶狠狠看向宁稚,骂道:是你这个女律师,和雷娟勾结骗我的房子!我要告死你们!
宁稚没理他,拉着箱子,和雷娟一起走出法庭。
刚出大门,王皓就牵着雷娟的女儿迎了过来。
雷娟激动地抱住他:案子赢了!赢了!
王皓:太好了!
宁稚上前分开他们,压低声音对雷娟说:田小斌还在里头呢,你在干什么?
雷娟:离婚判决已经下来了!他再也管不了我!
宁稚刚要说话,田小斌从后面冲了上来,抓着雷娟就挥起拳头:好呀雷娟!原来你外头早就有人了!
王皓一脚将他踢开。
他又高又壮,很快就把瘦小的田小斌打趴在地上:你这个长期嫖娼出轨的畜生!
他恶狠狠地踢着田小斌,宁稚和雷娟合力把他拉开。
田小斌摇摇晃晃起身,恶狠狠地看一眼宁稚,捂着腹部跑开。
宁稚脸色难看地看着雷娟:本来可以不用这样,我再三叮嘱过你,在离婚之前,都不要公开关系!ωωω.gǎйqíиG五.cōm
雷娟:可是离婚判决已经生效了呀!
宁稚无力地摇了摇头:都走吧。不说了。
她回律所,在办公室门口,忽然看到许久不见的熟悉的身影。
萧让和程儒言坐在沙发区,沟通着Remote在美国的案子。
萧让没有美国的律师证,程儒言才有,所以他把Remote在美国的案子转介给程儒言。
两个月不见,他没怎么变,但看向宁稚的眼神冷淡了。
宁稚拉着箱子,闷头进去,经过沙发区,程儒言问:开完庭回来了?
嗯。
胜诉了?
嗯。
程儒言笑:这是第几个案子了?你还真的是没有败绩啊。
宁稚轻咳一声:第七个案子。
程儒言喝一口茶:挺好,我看你啊,不出几年光景,就要骑到我头上了。
他看向萧让,笑道:难怪人家说,虎父无犬女哈。
宁稚脸色一变,心里不舒服,但碍着程儒言是领导,也不好说什么。
拉着箱子进工位,把里头的资料拿出来,宁稚开始忙工作。
新案子是一起遗产纠纷案,宁稚担任被告律师。
被告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女士,丈夫突发脑溢血去世,没有留下任何遗嘱,她原本可以获得丈夫四分之三的遗产,但继子起诉她曾经诱奸十六岁的自己,还提供了案发时的监控视频。
宁稚研究案情研究深了,等回过神来,萧让已经不见了。
见她望着萧让刚才坐过的位置发怔,程儒言笑道:走了多久了还看?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宁稚尴尬落眸,看回案情。
她佯装闲聊般问起:萧律师最近会经常过来?
程儒言笑着睨她一眼:怎么?你不喜欢?那我让他别来了,我去金诚所。
宁稚讪笑:当然不是。工作是工作,跟着您的安排走就好。
那之后,萧让又来过一次。
宁稚刚好要去法院,俩人只是碰上一面,都没有说话,也没有打招呼,像陌生人似的。
这一天,雷娟拿到分得的一半房子的房款,约宁稚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