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稚抬起埋在膝盖里的脸,心碎道:我一想到他曾经和赵鑫悦在一起过……我整个人就要疯了……我嫉妒!我吃醋!我忍不住想对他发疯!晗晗,我过不去这道坎儿了……我怕我会变成疯子……
张晗心疼地搂紧她:如果难受,咱就放过自己,也放过他,好吗?
宁稚崩溃大哭。
翌日起床,眼睛肿得像核桃。
她赶着出庭,没时间给眼睛消肿,上了深一些的眼影修饰,拉着箱子匆匆出了家门。
一出楼栋,就见萧让的黑色奔驰停在铁门边。
她没搭理,拉着箱子就往路边走。
奔驰调转车头,开到她身旁。
萧让下车,一声不吭接过她的拉杆箱,放到后备箱里,然后又拉着她的手,把她塞进副驾。
她快迟到了,不想和他吵,憋着一口气上车。
车子往延庆方向开。
等红灯的时候,萧让侧过脸看她,看到她红肿的眼睛,就去握她的手,她挣开,吼道:你别碰我!你让我恶心!
萧让深吸一口气,强忍情绪:宁稚,我说过了,我和她,只是短暂地认识了一个月,在那一个月里,吃过几次饭,喝过几次咖啡。
你不是说你当时很忙,没什么时间陪她吗?宁稚尖锐反问,一个月,也就四个周末,但你们已经吃过几次饭,喝过几次咖啡,这还叫没什么时间陪?你真是鬼话连篇!
萧让咬了咬牙,没再说话。
车子到了延庆法院后门,他说:前面有个小铁门,是法院的后门,你直接从那进去,庭审结束,也从那出来。如果碰到那些自媒体,什么话都不要说。
宁稚没理他,开了副驾车门就下车。
萧让帮她把箱子拿出来,她故意不看他,接过箱子,转身就走。
她来迟了,换好律师袍进法庭,周婷和公诉人已经入座。
合议庭入席,庭审开始。
公诉人申请新证人出席。
邻居和村民证明刘强向来睚眦必报,不说让他坐牢、拿他十五万,就说拿他一根针,他都能跟人拼命。
宁稚一晚上没睡好,又开了一天庭,傍晚庭审结束,人已是快倒下。
她带着周婷往法院后门走,避开了等着拍她们的自媒体和记者。
一出后门小铁门,就见黑色奔驰候在一旁。
萧让降下副驾车窗:上车!
宁稚让周婷先上车。
一路上,她和周婷沟通下一场庭审的流程,没和萧让说话。
把周婷送到家门口,车子重新上路。
萧让看一眼后视镜里的她,说: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谈一谈。
宁稚看着窗外,冷冷道:我哪都不想去,你直接说就行。
萧让无奈。
除了家里,似乎哪里都很喧嚣,可宁稚不会愿意跟他回家,他不想刺激她,唯有把车子停在她家楼栋下。
车子熄火,他下了车,拉开后排车门坐了进去。
宁稚立刻挪向门边,不看他。
他去牵她的手,被她用力挣开,挣得指关节泛白。
他只好收回手,舔了舔干涸的唇,诚恳道:我没有能力去改变已经发生的事,但我能把握未来要发生的事。宁稚,给我一次机会,我能给你幸福,我们一起朝前看。
宁稚紧咬着牙,指尖抠进掌心,胸腔一团火,已经快烧光她的理智。
她强忍情绪,不对萧让发疯,装得平静而淡然:昨晚我考虑过了,我们还是算了吧。我们之间,有太多问题。
有问题就解决,不要动不动分手!
见萧让急眼,宁稚吼道:我不是在跟你分手!我是让你不要缠着我!
萧让被她这话气笑了。
他握紧她的双臂,逼她看着自己: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不再喜欢我,我就同意分开!
宁稚咬唇,难以开口。
不再喜欢你,这句话只是从她脑中闪过,胃就开始不舒服。
她要拿手按胃部,但萧让把她双臂箍得紧紧的,不让她的手动弹。
他在逼她说实话。
我……我……宁稚艰难开口,我不再……
话没说完,手机响。
她松一口气,挣扎双臂:你放开我!我要接电话!
萧让放开她。
她从包里翻出手机,林恒两个字在手机屏幕上闪动。
她故意按下接听键:嗯,是我。
下班了吗?
电话那头,林恒声音斯文温润。
宁稚抿了抿唇:下班了,已经到家楼下了。
这周末,学校组织到密云的葡萄酒庄玩,杨教授和阿姨也会参加,我想邀请你一起,你有时间吗?
宁稚看一眼萧让,咬了咬牙:好。周六早上你来接我。
林恒声音雀跃:好!回头我把出发时间和行程发给你!
车内环境密闭,男人年轻的声音从手机听筒传出来,萧让听得清清楚楚,眼底的炽热,一瞬间凝固,慢慢变冷。
他看着宁稚挂上电话:不要去。
宁稚把手机收进包里,背好包,准备下车。
她侧过身,没看萧让的脸: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和喜欢,再见!
然后拉开车门,头也不回地下了车,一口气跑到三楼,进家门。
罗薇薇和张晗都还未回家,家里安安静静的。
宁稚失魂落魄地放下包,走到窗后,拉开窗帘一角,看向楼下。
黑色奔驰还停在那里。
……
萧让回律所,出电梯的时候碰到要进电梯的孙晴。
孙晴见他没拉箱子,不像是出庭回来的样子,问:老大你这么晚还回来?
萧让冷冷看她一眼:你跟我过来。
哦好。
孙晴跟着他进办公室。
萧让脱下风衣,在大班椅上坐下,看着孙晴:昨天下午,你接待赵鑫悦的时候,和她说了什么?
我没说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