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路助理说完,见自己老板毫无反应,一声岿然后,开始感慨。
这蒋小姐实在可怜,听说她父母离异后,就跟着母亲和外婆一起生活,前些年母亲癌症去世,花了不少钱。
如今外婆身体也不好,这才被蒋立松给拿捏住了。
也可能还有其他原因,目前不得而知。
算了,咱们和她非亲非故,关我们什么事啊。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因果,我们这些外人还是别干涉了。
他一边说,还一边观察自家老板的神色,凑上去笑道:您说是吧,小盛总!
盛庭川低头画稿,帮我发个招聘信息。
咱们公司缺人?
年后,我缺个助理。
……
这是想开除自己?
他说这么多,也是为了老板的幸福啊。
路助理站在边上开始装死。
您全身上下,属嘴最硬。
要是真不在意,又何必特意向吕老先生打听他年后的手术安排?
——
之后的几天,盛庭川倒是再没见过蒋池雨,她长了八百个心眼子,那蒋立松想算计她,恐怕也不容易。
逢年过节,送礼的人多,加上想躲避母亲安排相亲,他干脆去舅舅那儿躲清静。
你怎么来我这儿?真是稀客。喻鸿生伸手,指了指一侧的浇水壶,去,帮我把家里的植物浇点水。
盛庭川点头。
给植物浇完水,又帮他喂鸟。
喻鸿生如今很清闲,加上有了院子,除了养鸟,又开始侍弄花草。
马上过年,这是宁宁被接回来过的第一个春节,又怀了孕,你说,送点什么好?喻鸿生近来在为此事发愁。
珠宝首饰。
没新意。
衣服包包?
……
盛庭川看了眼舅舅,要不,您干脆送钱。
俗不可耐!
那我也实在不懂该送点什么。盛庭川耸肩,继续喂鸟。
我就多余问你,你又没谈过对象,根本不懂女孩子的心思。喻鸿生轻哼着,看着他,满眼嫌弃。
盛庭川无奈:
您当了一辈子老光棍,好意思说我?
舅舅,爱情不分年龄,以前您总拿宁宁的事当借口,您打算什么时候给我找个舅妈?您这年纪,有钱有闲,很适合处对象。
要不,来一段黄昏恋?HtΤΡs://m.GaИQīИG五.cοΜ
喻鸿生一听这话,脸都黑了,你小子最近嘴很欠啊,敢来打趣我?
我就是说几句实话。
你给我滚!
喻鸿生就差拿棍子把他打出去了!
盛庭川今晚还真有事,有聚餐,都曾在一个老师门下学习。
这里面,自然也有苏衔月。
而她,还带了家属。
贺浔是第一次来,自然成了众星捧月般的存在,两人恩爱甜蜜,简直羡煞旁人,见了盛庭川,笑着喊了声,师兄。
第一次听他叫师兄,盛庭川莫名觉得有点爽。
如今,却总觉得,他有点欠揍。
贺浔坐在苏衔月旁边,端茶递水,夹菜剥虾,俨然像个二十四孝男友。
盛庭川嗤之以鼻:
爱情这玩意儿,真可怕!
竟能让人变成这样。
到了敬酒环节,因为贺浔是第一次来,在圈内名声显赫,自然成了所有人敬酒的目标,大家恭维之余,少不得要说一句:祝您和师妹恩爱甜蜜。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俩的婚宴。
盛庭川手机震动,竟是舅舅的电话,他到包厢外,刚按下接听键,就听见他咆哮的声音:盛庭川,你个臭小子!
舅舅?
我让你给植物浇水,你是要把它们给淹死啊!
……
难怪你小子找不到女朋友。
盛庭川怎么都没想到,舅舅会因为几盆植物特意打电话骂他。
再说了,给植物浇水跟找女朋友间,存在什么必然联系吗?
他还盼着过年期间到舅舅这里躲清静,所以第二天傍晚下班,特意去花鸟市场买了只鹦鹉去赔罪。
冬日天黑得早,加上四合院车子进不去,当他提着鸟笼进院子时,天色已完全黑沉。
院内,漆黑一片,只有头顶月光落下,铺了一路杏黄。
待他推开主屋的门……
目光与一人相撞,愣了数秒。
蒋池雨穿了件米白色的毛衣,手中端着白瓷茶具,手边一个桂花香插,点着檀香,她生得本就雅致,如今坐在那处,倒颇像一副古风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