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钟肇庆心里清楚,今晚若是让钟书宁跑了,只怕以后想见她都不容易。
他把自己的宴会搅和成这样?
就想这么走了?
没门!
却没想到,他的手还没碰到钟书宁的肩膀,自己的胳膊就被人摁住。
一拉一扯间,一个漂亮的过肩摔。
伴随着钟肇庆痛苦的惨叫声,钟书宁回头时,他已经四仰八叉倒在地上,表情狰狞痛苦,李垲站在一侧,一脸无辜。
钟书宁看向李垲,用眼神询问:
你动的手?
李垲直言:我没想到他这么脆皮,不禁摔。
你特么是谁啊。钟肇庆捂着尾椎骨,疼得冷汗直流。
肇庆,你怎么样?刘慧安跑过来,看向李垲,你别走,我告诉你,我老公要是有个好歹,你付得了责任吗?我怕你承担不起!
那钟夫人觉得,我承担得起吗?
那道声音自门口而来……
好似寒风瑟瑟,带着透骨的凉意,横扫全场,宴会厅瞬时一片死寂。
钟书宁尚未看到他,但这声音,
分明是他来了。
贺闻礼穿了身黑,一身风尘,踏着秋雨的凉意,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子落下时,轻飘飘,偏又带着千钧之力,让人呼吸艰难。
他气场太盛,让人生畏。
没人想到贺闻礼会来。
钟肇庆更是不顾身体的疼痛,满脸痛苦地从地上爬起来,贺、贺先生,您怎么会来?真是有失远迎。
您能赏脸出席小女的接风宴,我真是倍感荣幸。
只是出了点小状况,但是没关系……
钟肇庆此时是冰火两重天,就算因为钟书宁自己名誉受损,但只要攀上贺闻礼,所有麻烦就都不是问题。
周柏宇低声轻嘲:蠢货!
你说什么?父亲周易学皱眉。
没什么。
钟肇庆顾不上许多,急忙让人招呼,准备开宴,躬身弯腰迎接贺闻礼,那模样,倒是像极了一只点头哈腰的狗。
只是贺闻礼从他身边越过,径直走向了钟书宁,左右打量,没事?
钟书宁摇头,就是裙子脏了。
怎么弄脏的?
有人故意泼了酒,不过她说,会赔。钟书宁目光落在钟明月身上。
钟明月在成医生冲进来时就傻了眼,又听说父母故意没给钟书宁治腿,后背发凉,浑身都在发抖,她害怕……
此时视线忽然和贺闻礼相撞,头皮发紧。
稍后我会让律师把礼服赔偿明细送到钟家,希望钟小姐不要食言。
所有人:……
这衣服,竟是贺闻礼买的?
其他人已经彻底疯了。
钟书宁什么时候攀上了贺闻礼?
这两人是什么关系?
众人心里刚发出疑问,就恨不能自打嘴巴,男女间除了那点事,还能是什么关系?gǎйqíиG五.cōm
只是贺家显贵,贺闻礼见过的美女怕是如过江之鲤,怎么会看上钟书宁?
平时想见他一面都难,钟书宁又是如何攀上这样的权贵的?
……
钟肇庆夫妇更是满脸错愕,脸上像挂了霜般。
僵硬,浑身冰冷。
哥!贺闻野跳出来,指着钟肇庆,他刚才找我家长!
贺闻礼点头,看向钟肇庆:钟总找我?
钟肇庆和其他人的反应一样,张着嘴,无声失言,瞳孔放大,恨不能在钟书宁身上盯出一个洞。
他刚才可凶了,还让我们别走,吓死我了。贺闻野好似刚受了一场惊吓,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我还是个孩子啊,在家都没人敢这么凶我。
钟书宁哑然:
这孩子,莫不是戏精附体了?
贺家不是专出人精?怎么还出戏精?
钟总对我弟弟说了什么?贺闻礼声音徐徐,眼底却寒意凝固。
我……我没说什么,是你弟弟他……
你的意思是,我弟弟说谎?
所有人都看到,贺闻野就差指着钟肇庆的鼻子骂了。
但碍于贺闻礼的身份,没人敢跳出来说句公道话。
小野是我们家的老幺,就连我爷爷对他都疼爱有加,不会高声对他说一句重话,你好大的脾气啊。
陈最站在边上,一脸无语:
简直睁眼说瞎话!
平时欺负他最狠的人,不就是您吗?
贺先生,这……钟肇庆脸色血色急速消退,情绪已经濒临崩溃,却还强撑着,这里面有误会,我不知道他是您的弟弟。
意思就是,他如果不是我弟弟,你就会为难他?钟总做事,是看人下菜碟?这么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