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南双目微闭,面色沉静如水。
他左手微微抬起,修长的手指以一种独特的节奏轻轻屈伸、捻动,仿佛在触摸着无形的命运丝线。
眉头微微蹙起,眉心处似有一道若有若无的褶皱,仿佛在与那神秘莫测的命理之力进行着一场艰难的对话。
嘴唇紧抿,透露出他此刻的专注与凝重。
其实他早已经在胡兴邦脸上看出胡静已死,之所以要胡兴邦的头发,以及胡静的生辰八字,就是想推断出她的埋身之处。
下一刻。
陈南猛然间张开眼,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深深的骇然之意。
道长,小女是否还活着?胡兴邦紧张的问。
陈南深吸一口气,努力让情绪平复下来,他看向胡兴邦道:老人家,你实话告诉小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内情?
胡兴邦满脸痛苦:我就是一个小老百姓,我只知道我的女儿无故消失了,其它的一概不知啊!
您的女儿,已经不在人世了!陈南暗暗叹了口气,说着向着江离使了个眼色,然后离开了胡兴邦的家里。
陈道长,你之前是不是算到了什么?江离紧跟在陈南身后,眼神中满是好奇。
以她对陈南的了解,他如果没算出什么,刚才的表情不会如此震惊。
陈南呼出一口浊气:胡兴邦说谎了,她肯定知道胡静失踪一事。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手中应该有戴守义犯罪的证据。
江离不解:如果是这样,那他为什么不拿出来?
陈南苦笑一声,无奈道:大姐,您好歹是一位光荣的人民警察,你难道不知道什么是死无对证吗?
江离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所以,只要找到胡静的尸体,就证据确凿了。
陈南问:你感觉,现如今济州官场,谁能信得过?
江离愣了下,显然没想到陈南会这样问。
回过神后,脸上泛起一丝苦涩的笑容:一个都信不过。
哪怕新上任的第一市长陆远扬,也是一个孬种。
他压根就不配成为济州的第一市长。
她眼神中透露出不屑和厌恶之意。
她早就知道济州官场的腐败,在陆远扬上任时,她也曾幻想对方上任后能大刀阔斧的干一场,荡平济州官场的邪恶势力。
可让她失望的是,陆远扬上任后却没有溅起任何水花。
陈南不以为然道:有时候,隐忍并非是一件坏事。唯有表现成一个懦夫,孬种,才能在关键时刻给予敌人致命一击!说到这,脸上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
江离皱眉:你啥意思?
恰在此时。
一股凉风在远方吹来。
在三十五六度的高温天里显得那么突兀,但也让人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好像,快要下雨了。江离看着东方那团乌云喃喃低语。
起风了。陈南喃喃道:济州官场的乱象,也该被肃清了。
只是···
迟来的公道,还能算得上公道吗?
陈南心情沉重。
他想到了聂小雨被篡改的命运。
想到了恩师牛凯旋为聂小雨伸张正义时遭遇变故,变成了废人。
也想到了无数寒门学子努力十余载为他人做嫁衣。
想到这,他拿起了手机,第一次拨打了陆远扬的号码。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里面传来陆远扬的声音:陈先生,您有什么吩咐?
陆远扬并未和陈南单独联系过。
哪怕陈南有什么事,也都是由秘书李耀和他对接。
这次他接到陈南的电话,感觉很匪夷所思。
我有个朋友,她是个警察。陈南安静的说道:之前我和她聊起你,她说你是个孬种。
还说你压根不配成为济州第一市长。
江离并不知道陈南和谁在打电话。
但当她听到陈南的话后,瞳孔猛的一颤,一股寒意更是瞬间涌上心间,让她头皮发麻,不寒而栗。
此刻。
她已然猜到了电话那头是谁。
除了被自己大骂孬种的陆远扬又是谁?
只不过。
她没想到的是,陈南竟然认识对方。
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
貌似,陈南认识的都是一些有权有势的大人物。
陆远扬沉默片刻,无奈的叹了口气:她说的对,我的确是位孬种,没资格坐在现在的位置上。
听到陆远扬的话,陈南心中升起一阵强烈的怒意:她说你是孬种,你就是孬种吗?
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曾经宣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