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百公里,硬是开了将近三个小时,才终于到这座小县城。
更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去汽车站一问,今天居然还没有到拉市的车,得等明天。
我现在这个情况哪里还坚持得住明天,从汽车站出来后,就看见童童那辆车还在路边停着。
我以为她是在等我,高高兴兴过去一看,人家是在喂她的狗。
一见我又出来了,她一脸疑惑的问道:怎么了?买到票了吗?
说今天班车了,要等明天。
童童一边喂她狗,一边心不在焉的回道:那就先在县城住下吧,这里也有卫生院。
如果实在没有办法,这自然就是我的选择。
但我现在只想快点到拉市,于是又向她问道:你不是也去拉市么?要不……捎我一段?
本来我想说给她钱,可是一想到之前和她提钱就给我摆脸色,估计她也不是那么物质的人,就不提了。
结果,她这次却主动说道:可以啊!但不免费。
我直接就坐上了副驾驶,车门一关,就对她说:走,多少钱都走。
你不怕我这车窗漏风了?
这都是小事。
她笑了笑,又说道:等我把狗喂完就走。
没事,你慢慢喂,那我去买两个氧气瓶,顺便买点吃的。
说完,我又从车上下来,然后去附近药店又买了两支大号的氧气罐,顺便又在旁边水果店里买了一些水果。
可等我回到刚才的地方一看,她车却不见了。
我一下愣住了,这不是纯玩我么?
亏我还兴致冲冲的去买了两支氧气罐,还买了一些水果打算路上一块吃。
这丫的也太不够意思了,都说好带我一块了,竟然就这么丢下我走了。
我顿时有些气急败坏,感觉自己收到了欺骗。
然而就在我感到不知所措时,一个转身却看见她掖着有些单薄的衣服出现了,正站在不远处看着我。
我有些回不过神,还以为真给我气昏头看花眼了。
直到她向我喊了一声:愣着干嘛?赶紧走啊!
我这才屁颠屁颠跟上去,向她问道:你去哪儿了啊?
怎么?以为我把你扔在这了?
我点头又连忙摆手道:不不,我没这么想。
要是我真做错了什么,也别急着骂,一路上有的是机会,趁着现在风雪还小,抓紧赶路吧!
你车呢?我一边跟着她走一边问道。
那个地方不能长时间停车,我怎么知道你啥时候回来。
她这么一说,我忽然就内疚了。
萍水相逢,虽然她表面冰冷,可对我真是蛮不错的了。
又是让我搭车,又是请我去藏民小院歇息,还请我吃了牦牛肉火锅,现在又因为我耽搁出发时间,我还责备人家丢下我走了。
其实她人真的蛮好的,虽然看上去有些凶巴巴的,不太好惹的样子。
但她的心真的挺善良的,也没觉得我是个坏人,就这么让我跟着她上了车。
不过我跟她还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我还是告诉她,如果累了就换我来开,并告诉她我现在已经好一些了。
她也不搭理我,就专注着开车。
车子摇摇晃晃中,加上还有些高反,我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睡梦中,我梦到自己分裂成了无数个我,透过一张无边无际的黑色的网,无数的我试图从网穿透过去。gǎйqíиG五.cōm
那是一片混沌、模糊、被撕碎的现实空间。
穿透这张带着迷幻诱人色彩的网,居然是一片无物、无欲、无求的世界……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童童问了我一些问题,只是凭感觉回答,只记得她说要到拉市了。
天色近晚,车子停在一家酒店门前。
我几乎是被她拖着下车的,又被拉扯到柜台前,然后机械似的听她指挥,拿出身份证准备登记。
弄完这一切,她将破背包塞给我。
转身就要离开,却又被前台叫住。
我听不大仔细,大致是我高反发烧严重。
她必须留下照顾我,酒店才能允许我入住,否则不会为我办理入住手续。
我丧气的看着她,她却用烦透了的眼神看着我,留下一句你自己看着办,就离开了。
其实我不怪她,人家已经帮了我很多忙了。
要不是她让我搭车,我都没办法这么快就来到拉市。
异地的新鲜感已无法刺激我的思维,这里没有什么是大惊小怪的,所有的惊奇和吸引,早已被高反的难受劲给夺去了。
高反真的太难受了,我的脑袋像被针刺一般的疼痛,即便此刻温度很低,可密密麻麻的细汗还是从头上冒了出来。
这一天,我根本没有好好吃东西,相反却因为严重的高反,吐得胃液都出来了。